“這是宗內的慣例,為了完全控制豐國,之前與冷焰宗有瓜葛的皇室宗親,以及忠于原先皇室的臣子家族,都會被全數血洗,余家就屬此類。諸位……諸位莫要怪我多嘴,那位齊長老在門中護短之名極盛,此次侄孫被殺,他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就是我們這些同來的外門弟子,也一定會被他怒極牽連全部虐殺的。”黑衣修士突然想到了什么,滿臉懼意的顫聲答道。
余府眾人一聽此言,頓時大為惶恐,黑衣少婦等三名殘存供奉神色也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七妹,還說這么多干什么,我們也快點離開吧。你不是在冷焰宗還有個師父么?去找她,她一定會收留我們的。”堂堂的余府二少爺,此刻哪里還有原先那副青衣儒衫的世族模樣,滿臉的淚水污痕,幾乎帶著哭腔乞求道。
七小姐沒有理睬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走到韓立、柳樂兒與白石真人三人跟前,施了一禮,恭敬說道:“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韓立沒有說話,坦然受之。
白石真人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七小姐……”
同樣經歷過親族慘死的柳樂兒,此刻難免有些觸景傷情,想要出言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說些什么,只能叫出這一句,便沒了下文。
七小姐沖她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后,她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先前的悲傷頹然之色逐漸收起,面容逐漸變得堅毅起來,仿佛一下子從七小姐,又變作了七公子。
她手中白光一閃多出了一柄雪亮匕首,正是此前被韓立擊落的那柄,并二話不說的朝著黑衣修士的胸口刺去。
“饒命啊……”
隨著一聲慘呼響起,尺許長的匕首直沒至柄。
黑衣修士倒在血泊之中,身子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余府其他人見此,不禁面面相覷。
這時,七小姐看向劫后殘存下來的寥寥十余人,毅然說道:
“余府遭難已成事實,如今即使有冷焰宗做靠山,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的。凡我余家親眷,皆隨我去往冷焰宗。其余人等,不愿追隨者,一會兒可從府中庫房中取走銀錢,自行散去。”
原本已經惶恐不安到了極點的余家婦孺們,這時才真正穩住了心神,止住了低聲抽泣,逐漸安定了下來。
韓立見此,不由得深深看了這位七小姐一眼。
“至于幾位供奉,今日拼死護我余府親眷,已是彌天大恩。諸位若要離去,府中寶物可以任你們挑選幾件帶走。可諸位若愿意繼續護送我們前往冷焰宗,日后我還將另有重謝。”隨后七小姐又將目光落在黑衣少婦幾人身上,開口說道。
黑衣少婦幾人聽罷,面面相覷,顯得十分猶豫,目光都若有若無地瞥向韓立和白石真人這邊。
七小姐見狀也不禁看了韓立一眼,心中頓覺恍然,心念一轉后,當即走過去幾步,斂衽一禮后,說道
“柳大哥,小妹雖然不知你的來歷底細,但也看得出你是真正的前輩高人,尋常寶物恐怕也難以入你法眼。我愿意以族中世代相傳的一枚蛟元珠來做報酬,希望你能護送我等去往冷焰宗。”七小姐雙目直視韓立,誠懇說道。
蛟元珠!
白石真人聞言眉心一挑,眼底浮現出一絲貪婪之色,但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韓立后,心中那點念頭頓時灰飛煙滅。
“七妹,你瘋了嗎?蛟元珠的事也能拿出來說?”余家二少爺聞言大驚,連忙叫道。
“余府都要沒了,區區一枚蛟元珠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柳大哥答應,小妹便去密庫取來此珠,如何?”七小姐絲毫不予理睬,一雙美眸眨也不眨的望著韓立,冷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