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段道友都沒說話,你個老酒鬼插什么嘴?去去去,一邊喝你的馬尿去!”白發老叟抬頭斜瞥了他一眼,面上倒也沒有什么怒氣,斥道。
“上一次和向陽谷的盧關子那局棋,你下了多久?磨磨蹭蹭折騰了三十年吧?最后一個九段高手硬是給你拖得受不了,投子認了輸……”
不等他說完,白發老叟嗓音提高了幾分,打斷了他的話:
“盧關子那是聽說彩鳳谷來了一位姿容極美的真仙女修,屁股才坐不住的,否則那局棋少說還能再下個二十載春秋。”
“屁的姿容極美!我可是親自跑去看過的,那胸那屁股那臉蛋……最多算是中上之姿,也就盧關子那等目光欣賞得來,我是看不上的……”褐衣老者眉頭一挑,搖了搖頭道。
白發老叟搓了搓自己下巴,目光凝視棋盤,似乎是棋勢漸漸落了下風,開始認真思量起棋招來,不再理會褐衣老者。
“嗝……和你們幾個說話是真沒勁,這厲道友也不知忙什么呢,到現在都沒露面。”褐衣老者打了個酒嗝,扭頭望了一眼谷口方向,喃喃說道。
正在撫琴的青衣男子聞言,雙手一壓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聽聞厲道友近日正在煉制一爐‘五石丹’,前日我傳信過去,他一直都未回復,想來是閉關還沒出來。”他扭頭看向褐衣老者,說道。
其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身著青色長袍,面色有些蒼白的青年男子正從竹林深處,沿著河畔緩步而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此人身形高大,容貌普通,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氣質,屬于丟入人群之中定會被茫茫人海淹沒的那種。
不是他人,正是戴了輪回殿面具,改變了容貌的韓立。
自打當年在蠻荒界域與金童小白一別,已經過去四百余年了。
韓立在這浮云山脈生活,也已經有了近兩百年。
“喲,厲道友,你可來了……快來快來,與我喝上兩杯。”褐衣老者一見韓立,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高聲叫道。
那兩名對弈老者也都將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罐,先后站了起來,只有那撫琴的青衣男子仍是盤膝坐地,卻也笑望了過來。
韓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腳下步伐一陣虛幻,整個人在河畔化出一連串殘影,身形卻已經落在了那塊平整巨石之上。
“熱火道友,景陽道友,段道友,子期道友……近來忙于煉丹,誤了諸位的邀約,還請見諒。”韓立走上前來,向石上四人一一見禮,笑著說道。
“無妨,無妨,你畢竟是個丹師,煉丹才是正事,不像我們這些個老家伙,整日游手好閑,才有功夫鼓搗這些世俗的怡情之物。”名號熱火仙尊的白發老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他本是黑山仙域本地的一座中等宗門的太上長老,因為生性憊懶,實在不愿管理宗門事務,才將所有擔子丟在了一名同輩師弟身上,自己躲到這浮云山脈里享清閑來了。
別看其外貌邋里邋遢,實際上卻是巨石上的四人修為境界最高之人,已經達到了金仙境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