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心,執迷不悟的人一直都是你!我且問你一句,你我等了這無盡的歲月,為的究竟是什么?”厄膾單手一橫,反問道。
沙心沒有說話,雙目死死盯著厄膾,眉宇間的神色一片肅然。
“你我被困居于積鱗空境這么多年,你所轄的傀城,與我玄城也恩怨糾葛了這么多年,此番你主動來找我,說要聯手進入這大墟故地,你的目的不正是和我一樣嗎?又何必再提什么陳年舊事,行這自欺欺人之舉!”厄膾冷笑了一聲,又說道。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論!”沙心一字字說道。
“沙心,看在過去的份上,我再奉勸你一句。如今魔君的尸骸就在眼前,你與我將之平分,則各自大道可期。屆時想要離開積鱗空境這片牢籠,還不是輕而易舉?等到了魔域或是仙界,可就是天高任鳥飛的大自由了。”厄膾朗聲大笑,說道。
“魔君……”
韓立聽聞此言,目光不由又朝著血色湖面中心上漂浮的那具水晶棺材一眼。
此刻的他,心中幾乎就可以肯定,水晶棺材中的魔族尸骸,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圣骸”了,只是為何厄膾要稱其為“魔君”?
一念及此,他又不禁聯想到了蟹道人,其似乎與這積鱗空境之間,也有著不少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或者說,這位“魔君”會不會就是蟹道人當年的主人?
“蟹道友,你可在此?”韓立嘗試以神念聯系詢,結果卻是根本無人回應。
就在此時,沙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以為我這次找你聯手,為的是和你一樣的茍且目的?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復活主人的方法了。”沙心嗤之以鼻道。
“嘿嘿,復活?看來你還是大夢未醒啊……當年魔君合道失敗,早已身隕道消,只留下這一具尸骸,根本沒有可能復活,否則這大墟又豈會沉寂這么多年?我倒是希望魔君沒死,這樣我就不必困局于此這么多年了!我勸你不要死心眼,行那無謂之事。”厄膾臉上嘲諷之色一閃而逝。
“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你的背叛,在主人合道的關鍵時機引來魔主插手,主人定然能夠合道成功,進階道祖境。”沙心怒罵道。
“哼……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當年即使沒有魔主插手,他也成功不了。”厄膾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主人驚采絕艷,其手段本事又豈是你能知曉的?當年若無主人栽培,你早都不知道在哪片污穢之地化作糞土了,現在竟然一口一個魔君,敢不尊稱一聲主人……”沙心怒斥道。
“夠了,他當年授我修行之法,不過是看中我的資質,為自己培養一個打手罷了。我不像你,當人棋子任人擺布,還甘之如飴。不過,當年我選玄修,你選傀道,倒是早有定數,你注定一輩子都是魔君的傀儡罷了,連他死了這么多年,你也擺脫不了。”厄膾怒喝一聲,打斷了沙心的斥責,說道。
“不管你說什么,這次也休想得到主人的尸骸,以滿足你的一己私欲。待我將他復活之后,再由他親自與你清算當年的背叛之仇。”沙心壓下怒氣,神色漸平道。
厄膾聞言,瞥了一眼腳邊躺著的石穿空,笑道:
“你手上沒有魔族皇家血脈,只怕連那具水晶棺都打不開吧?我手上可是有一個貨真價實的皇子殿下,你若是肯與我合作,我們就都能從中得利。否則,就都只能空看著眼前這座寶山,誰也別想進去。”
“厄城主此言差矣,我們圣族雖然血脈珍稀,卻不止十三弟一人有。而我的,反而還要更加精純一些的。”不等沙心答話,其身后忽然閃出一名頭戴罩帽的高大身影,朗笑著說道。
說話間,那人將頭上罩帽摘下,露出一頭白色長發,容貌雖普通,卻帶著一股迥然氣質,一雙罕見的深紫瞳孔中泛著點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