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敵人保持在有效射程,利用火槍的威力給予其持續的殺傷,已經是守軍堅定稟持的戰術打法。
盡管重火槍的最遠射程能達到兩百多米,但已是強弩之末,且無法保證精準和殺傷力。
百米之內,甚至是五十米左右,才是火槍的有效射程,準確性和破甲力達到了最佳。
當然,這個距離也在建虜弓箭的殺傷范圍之內。但借助于工事和刀盾兵的防護,以及身上的盔甲,已經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傷亡。
這就是戰爭,傷亡不可避免,除非在武器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比如坦克、大炮、機關槍,對上冷兵器的部隊。
“開火”張希范大聲怒吼著,幾支箭矢就落在他的旁邊,卻沒有影響到他。
作為朝鮮義兵中的小頭領,在抵御建虜侵略中奮起,目睹了家園被毀、同胞被殺,他對建虜的刻骨仇恨,此時全部凝聚于射出的鉛彈之內。
看著建虜被擊中胸腹,如同遭到重錘猛擊般,在血肉迸濺中倒下,張希范感到無比的暢快。
槍托頂著他向后頓了一下,即便有專門的墊肩,后座力依然不小。
可張希范卻已習以為常,收槍往后傳遞,又接過一枝火槍,安裝火繩,繼續瞄準。
在廣鹿島經受了嚴格的訓練,郭大靖不因為他們是志愿來助的朝鮮人,而對他們有所照顧。
辛苦、疲憊是肯定的,但卻讓朝鮮義士們看到了新的希望,學到了新戰術新打法,對于戰勝建虜的信心也日漸高漲。
不用多,有五六百枝重火槍守義州城,建虜就很難再輕松攻破,定然要打得他們尸橫遍野。
每座城池的守軍都是這樣的配備,都能英勇的作戰,建虜別想再長驅直入,幾場成功的防御戰,就足以耗盡建虜的兇悍之氣。
張希范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旁邊的戰友,也是他的同胞,咬牙切齒地瞄準了敵人。
他的肩頭中了一箭,入肉不深,被他一把拔掉,且拒絕了戰友的替換,還在拼命殺敵。
“開火”作為小隊官的張希范,再次發出命令,并迅速穩定身體,瞄準敵人,扣動了板機。
轟火槍再次發出齊射,白煙升騰,濃重的硝磺味彌漫開來。
這味兒真好聞,張希范看到他瞄準的目標連中了兩槍,胳膊都被打飛,象稻草人般打著旋,拋灑著血雨倒了下去,心中無比的暢快。
側翼防守的兵力足有兩千,不僅輕重火槍和佛朗機炮齊備,更占據著明顯的人數優勢。
兩個牛錄的建虜在兇猛火力的打擊下,傷亡慘重,只剩下不到百人,狼狽地退了下去。
一百多長槍兵、刀盾兵立刻出陣,沖上戰場,毫不留情地砍殺傷兵,收割人頭。
沒有經歷過肉搏戰,可打掃戰場也是對膽魄的鍛煉。一個個兇悍的建虜,象豬狗般地被殺死,哪里還會對他們產生畏怯
一個受傷未死的建虜勉強用刀拄著站起,滿身血污卻還目露兇光,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擺出了搏斗的架勢。
“讓你兇”
“讓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