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人馬,以及大量的進攻器械已經運至海州,還有籌集拼湊出來的糧草物資。
但限于河流的阻礙,建虜還要再等下去,等著河流全部封凍。而每多等一天,東江軍的實力便增加一分,勝敗的天平更向東江軍傾斜。
只要打勝這一仗,甚至是只要抵擋住建虜的進攻,便會使敵我態勢發生重大的改變。
物資匱乏是建虜難以解決的困難,正是有此制約,大舉發動的次數,建虜一年最多也只能維持兩次。
而歷史上是沒有這場金州大戰的,但歷史上建虜鬧饑荒卻是肯定的。因為,郭大靖或許能撬動歷史車輪的走向,但卻沒法讓老天改變。
所以,大戰過后,建虜消耗的糧草物資,會加快大饑荒的到來,并使建虜喪失發動的物質基礎。
若是朝廷能按照自己的策略行事,以靜制動,不給建虜以搶掠的機會,建虜就可能在大饑荒中崩潰,或者是元氣大傷。
但遺憾的是,朝廷和崇禎都看不到這一點,也不會相信毛文龍,不會用實質的行動來支持東江鎮。
道理說簡單也簡單,那就是在封建帝王和迂腐的文官看來,“忠”是第一位的,其它的可以放到后面,包括滅虜平遼。
何況,建虜叛明這么多年,明軍損失不下數十萬,遼東基本被建虜占領,可朝廷和皇帝依然沒把建虜視為生死大敵。
除了郭大靖,沒人相信人口不足百萬,兵不滿十萬的小小建虜,能夠席卷天下,取明而代。
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朝廷和崇禎才不把東江鎮看在眼里,不認為東江鎮能擔起滅虜平遼的重任。
說白了,他們們眼中,東江鎮是可有可無的,在遼東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個牽制。
所以,崇禎和文官集團才會肆無忌憚地打壓,并不太擔心東江鎮軍民造反或投敵。
就象現下的情形,建虜進攻金州已經是昭然若揭。但朝廷卻不相信毛文龍的上奏,更沒有什么物資財力上的支援。
相反,袁督師卻在說建虜將攻遼西。因為新收復的錦州、大凌河等城,對建虜構成了很大的威脅。
就這樣,該得到援助加強力量的地方啥都沒有;只會龜縮守城、危言聳聽之輩,朝廷卻砸下了巨量的錢財物資。
遼鎮的情報不會這么差勁,郭大靖不無惡意地揣測,袁督師是故意如此,有借刀殺人之嫌。
想到袁督師明年在高臺堡慷慨賣糧,蒙古人只用些柴禾之類的沒用之物就能換到。
但對同胞,對東江鎮卻如此苛刻。想到歷史上東江鎮餓殍遍地的凄慘,郭大靖終于明白文人狠毒起來竟如此可怕。
可惜,有我在,你的一切陰謀暗算都將化為泡影。可在作死的路上,袁督師卻會一去不回頭,誰也救不了。
“尚某的家眷也要搬過來,大連不錯,和郭兄弟做個鄰居。”尚可喜套著近乎,把郭大靖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郭大靖呵呵笑著,說道“大戰未結束,尚兄就搬家眷,令人欽佩呀”
尚可喜看著郭大靖,說道“郭兄弟的家眷不是一直在大連你信心十足,某又有何擔心”
“毛帥的妾室也在大連。”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說道“若說論條件,大連確實勝過皮島。只是,尚兄若是再被調回皮島,恐怕要忍受相思之苦了。”
尚可喜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郭兄弟說話越來越象文人,可見沒少讀書啊”
郭大靖笑著擺手,說道“這是在損我,什么文人,某家可不想象他們那般無恥。”
此時,飯菜開始端上,也沒什么精致的菜肴,就是有肉有酒,菜碼還大,便能讓這些軍官們滿意高興。
“讓毛兄、孔兄破費了。”郭大靖笑著起身,對毛承祿和孔有德拱手道“下次,某作東,定要盡地主之誼。”
毛承祿不以為意地說道“客氣了不是。那點小錢,在郭兄弟眼中,莫要笑話我等小氣就好。”
誰都知道郭大靖有錢,但他卻不奢侈,基本上是和軍人們吃著同樣的飯菜,很少開小灶。
按照現在金州的物資供應,并且作為回籠軍票的一個渠道,只要肯花錢的話,不說山珍海味,酒肉卻是能吃到的。
但郭大靖認為沒有必要,軍隊的伙食可以呀,軍官的待遇還要再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