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猛烈而持續打擊的建虜,在傷亡慘重之后,終于調整過來,糾結成一群,向著對手發動了反擊。
弓箭射了出去,并不算密集。建虜用盾牌遮護,嚎叫著向大路一側發起了進攻。
一排排鉛彈打過來,不僅是當面的,還有來自背后的。在血花噴濺中,悍勇的建虜不斷倒下。
最令建虜憤懣、瘋狂的,是他們的武技,他們的英勇,得不到發揮,就窩窩囊囊地被廉價的鉛彈奪走狗命。
沖過大路,進入稀疏的村林,建虜的腳下又爆發出火光,騰起一股股黑煙。
雖然沒有廂車、拒馬、鹿砦等阻礙器械,但有地雷。雖然隨身攜帶的不多,但卻使建虜沖擊的勢頭為之一遏。
“兩排,兩排齊射”在軍官的大聲指揮下,李承國單腿跪下,端著槍瞄而不發。
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一支黑洞洞的槍口便出現在李承國頭頂。
兩排或三排齊射,能夠打出數倍的彈雨,威勢更加驚人,能一下子使沖擊的敵人遭到大量的殺傷。
顯然,沖上來的建虜被消耗得已經不多,兩排齊射就足以打垮他們。
稀稀拉拉的幾支弓箭射過來,有火槍兵中箭倒地,但端槍待發的火槍兵,還是紋絲沒動。
“開火”命令終于吼叫著下達。
李章國扣動了板機,感受到槍托的后推,仿佛給他充電,讓他力量更足。建虜的臉已經能夠看清,兇狠而猙獰,但也僅此而已。
槍聲疊加,形成一陣轟鳴,在升騰而起的白煙中,李章國模糊地看到,那個兇惡的建虜身上,迸濺出了絢麗的血花。
起身收槍后退,李章國繼續著裝填動作,一排戰友邁步上前,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寬厚的背影,成為最能穩定他心神的防線。
盡管粉碎了這一股敵人的沖擊,但李章國卻還有些遺憾,那就是沒有挺起刺刀,與敵人面對面廝殺交鋒的機會。
在其它地方,已經爆發了這樣的激戰,喊殺聲震天,甚至掩蓋住了火槍的轟鳴。
敢于刺刀見紅,才是一支鐵軍的標志。對這句話,李章國十分認同。
不遠處的廝殺很快就停息下來,在火槍與刺刀的結合打擊下,占據絕對兵力優勢的東江軍,消滅了百十個反擊到近前的建虜。
更遠的地方,槍聲又如爆豆般響了起來。
山腰上的部隊沖殺下來,一部分進入建虜營寨,搜殺殘敵;另一千人沿著大路,以嚴整戰陣,噴吐著火焰白煙,壓了過來。
在火炮集中轟擊營寨后,逃出的建虜有一千三百多。在兩千火槍兵的猛烈打擊下,傷亡過半。
五六百建虜拼死頑抗,卻陷入到與火槍兵的持續對耗中,傷亡又在不斷增加。
等到三面夾擊形成,建虜只剩下了不足三百,還有很多身上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