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齡的,機動作戰的人馬約在六萬左右。而經過征伐朝鮮、攻打旅順、南關,再加上遵化大戰,建虜在幾年的時間里,已經損失了三萬多。
人口的自然增長,根本抵消不了戰爭的損耗。為了保持兵力,守住廣大的地盤,建虜不能不放寬年齡,不斷地進行補充。
所以,到現在為止,建虜看似還有五萬多人馬,但已經接近極限,再動員的話,也不會增加很多。
也就是說,東江軍在總兵力上已經壓過建虜,再加上需要守衛的地盤不大,在兵力調動上遠比建虜要更加從容。
從前景來看,東江軍能夠不斷擴充,與建虜兵力上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這也是毛文龍和郭大靖等人能夠保持樂觀,并初定三年平遼的信心所在。
“每年發動兩至三次大規模作戰,爭取消滅它萬八千人,三年平遼就有七八成的把握。”
毛文龍輕搖了下馬鞭,帶著些許的笑意,說道“本帥期待那一天,與你們舉杯慶賀,歡慶勝利。”
“勝利是肯定的,也許用不上三年。”
“只要糧草物資能供上,一年多次發動也不在話下。遼南、遼東,建虜的防守總會有漏洞。”
劉興治含笑附和,雖然信心十足,可卻不說大話。在他看來,郭帥的計劃正在逐漸變成現實,如無特別大的意外,自會如期完成。
只不過,郭大靖的一些想法他知道得比較多,看問題的思維也與眾將略有不同。
比如郭大靖將要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奪城占地放到次要地位。從這個角度來看海州衛城,是否能夠占領,也就不重要了。
要知道,攻克海州衛城,盡管是向遼沉又逼近了一步,可在地形地勢上,卻相當不利。
海城河阻礙,守衛海州衛城就相當于背水而戰,不僅是人馬支援,還是物資運輸,都平添了不少困難。
同樣,建虜要守海州衛城,也是看好其城池堅固,還有一條天然的寬闊的護城河海城河。
既然你想守,那我就做出要奪的架勢。如果建虜主動放棄,是不是要派兵長期駐守,郭大靖和毛文龍還要好好考慮呢
而此次的牽制作戰,大軍出動并不是來回地白折騰。
海州衛城不必強攻,但在遼南的防線卻將推進至塔山鋪和營口,形成與建虜隔河對峙的新局面。
左協的兩個營現在就在這兩個地方構筑著防御工事,從而占領半個海州,使蓋州也成為比較穩固的后方。
對于毛文龍不張帥旗,反倒打著郭大靖的旗號,劉興治及眾將都稍微有些驚異。
主帥在哪里,就意味著主攻的方向,以及主力所在。亮出誰的旗號,能使敵人更關注,更警惕,也是聲望和武力的體現。
顯然,毛文龍認為在遵化大戰之后,郭大靖的名聲已經在自己之上。或者是,建虜對于郭大靖,更加地忌憚恐懼。
如此抬舉郭大靖,完全鞏固了東江軍中郭大靖的二號人物的地位,毛文龍相當于退居二線。
不易覺察地看了毛文龍一眼,劉興治有了自己的分析判斷毛帥的心理起了變化,在盡力扶持郭帥,以為自己將來的倚仗。
這樣想來,倒也不意外。
已經封侯,想再進一步,就是國公,或者是世襲。但從明朝中期以來,世襲的爵位幾乎是不封的。而國公,估計毛文龍也不太敢想。
從武將的角度來說,毛文龍已經是處于巔峰的地位。平遼滅虜之后,朝廷很可能處于封無可封、功高不賞的尷尬地位。
這么一想,毛文龍自甘低調,也就順理成章了。
戰場上,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尸體,散落的旗幟,破碎的刀槍,空氣中還殘存著硝磺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