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化大戰后,沉陽城中的建奴得知慘敗,大半被殲,坊曲之間哭聲徹天。”林慶業舉杯相敬,笑著說道“今老巢被毀,損失慘重,不知又是如何一般慘景”
崔孝一哈哈笑道“定是鬼哭狼嚎,如喪考妣。”
郭大靖聽著也是心中歡暢,笑著說道“建虜還未認清形勢,方有此敗。以后作戰,會更加謹慎小心。”
“大勢使然,建虜難有回天之力。”林慶業正色道“只要毛帥、郭帥在指揮東江軍,形勢便不會有大的改變。”
崔孝一連連點頭,說道“如郭帥所分析,建虜會再次收縮,這對我軍增加了些許困難,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長途進攻,意味著糧彈物資的運輸困難,郭大靖又不想處處守衛、步步推進,就更不易解決這個問題。
密營的設置能夠緩解后勤問題,但能支撐的兵力也有極限。所以,郭大靖才給特戰營定在一萬兩三千的人馬限,并請朝鮮方面幫助。
這就是遼東與遼南的最大區別,遼南有足夠的人口,能夠產出充足的糧草,制造足量的彈藥武器,并能夠就近供應數萬大軍。
遼東就沒有這些有利條件,即便是特戰營有些軍屯,但大部糧彈物資還是需要從遼南運來。
皮島固然可以作為最安全的基地,卻沒有耕種生產的條件。甚至,連樵采都不能夠保證。
這也是郭大靖要撤走步兵協的將士,把有限的資源都留給特戰營。即便如此,也需要朝鮮方面一些幫助。
“林兄、崔兄的鼎力相助,郭某銘記于心,感激不盡。”郭大靖舉杯相敬,誠摯地說道“日會若有用得到郭某之處,郭某義不容辭。”
林慶業舉杯一飲而盡,笑著說道“郭帥言重了。建虜既是大明的敵人,又何嘗不是朝鮮的死敵并肩對敵乃是應有之義,不必說什么感謝。”
崔孝一點頭贊同,說道“說起來,我等還是沾了郭帥的光,得了東江鎮的利,能練出一支精兵,日后抵御外侮、保家衛國。”
話不用說得太透,眾人也都聽得清楚明白。
林慶業、崔孝一等人,包括沉器遠等朝鮮的親明派,都是感念大明在倭國入侵,朝鮮幾近亡國時,全力援救的再造之恩。
對于那段屈辱,眾人也銘刻于心,強軍衛國自然是他們的理想。而通過郭大靖,以及與建虜的作戰,理想正在逐步實現。
沉器遠可能謀劃得更長遠一些,既要交好東江鎮,通過東江鎮接觸大明朝廷。還要練出一支強軍,為他廢昏立新打下堅實的基礎。
試想,能與建虜抗衡的軍隊,不用多,只要一兩萬,就足以在政變中占據絕對的優勢。
說到底,形勢比人強。
如果沒有遵化大捷,朝鮮王室的態度不會變化得如此明顯。沉器遠等親明派也不會這么勢大,林慶業和崔孝一也不敢這么大膽地與東江軍展開合作。
此次襲攻建州的大勝,無疑又給他們增強了信心,并認為朝廷會更加默許,甚至是縱容他們的行動。
郭大靖對于商談也是滿意的,一支三千朝鮮義兵成建制地助戰,由金重國、安克誠、張希范等人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