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陽還有萬余人馬,敵人若是躡尾追殺,各地集結的兵力,應該能給冒進的敵人以沉重打擊。”
滿達海象是自我安慰,又象是在運籌帷幄。其實,不過是自說自話,自欺欺人罷了
東江軍兩萬多人馬,還多是步兵,怎么會長途奔進,去攻打沉陽同樣,沉陽恐怕也抽不出多大的力量,趕來夾擊敵人。
綽哈爾苦笑了一下,說道“軍情早已急報各方,他們應該能早做準備。反正,我們是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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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報的對象不僅有沉陽,還有連山關的友軍。沉陽沒有派來援軍,就算是出動一半人馬,也就是五六千,恐怕也奈何不了這支兩萬多人的東江軍。
事實上,本溪被攻占,就已經卡斷了連山關、摩天嶺之敵退往沉陽的道路。若是不想被包圍在摩天嶺,就要及早地撤往遼陽。
顯然,第一塊骨牌已經倒下,連鎖反應已經形成,整個戰局將發生轉折性的變化。
對此,滿達海和綽哈爾卻也是無奈之舉,就算把手中這不到兩千的人馬都投入進去,也無法改變局勢。
滿達海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勝敗只看遼陽了,不知道能否堅持的久一些,讓敵人知難而退。”
綽哈爾的信心遭到沉重打擊,也嘆息道“撐到入冬的話,不是那么容易。”
“就算撐到秋收之后,說不定也有轉機。”滿達海虛抽了下馬鞭,似乎在發泄心中的積郁,說道“形勢不容樂觀哪,敵人選擇的時機太過陰險刁鉆。”
想撤退,舍不得要收割的糧食,更擔心沒有糧食,熬不過這個冬天;不撤退,就只能與東江軍廝拼,消耗本來就已經不足的兵力。
這似乎是個死局,注定要讓多爾袞等奴酋左右為難,只能硬著頭皮強自支撐。
而象滿達海等奴酋,已經開始保存實力、謀劃后路,不肯把手中的人馬全部賠進去。
“遼陽失守,沉陽必然陷落。”綽哈爾看了看滿達海,試探著說道“我軍現在敗回沉陽,汗王會作如何安排”
處置是不太擔心的,多爾袞可不敢在風雨飄搖之時,搞得內部分裂。所以,綽哈爾說得是安排,也就是會不會被派去作戰,派到哪個方向
滿達海沉吟了半晌,說道“汗王也想盡量地保存實力,應該不會再投入兵力。進退,以遼陽的得失為準。”
這個分析是正確的,多爾袞早就萌生退意,只是阻力甚大,又為了自己的威信,才硬撐到現在。
遼陽能不能守住,既是多爾袞做出決定的依據,也是奴酋們放棄幻想的契機。
綽哈爾點了點頭,心中甚是悲哀。為大金的衰落,為自家的前途莫測,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就算是挺過東江軍今年的大舉進攻,實力再遭削弱的建虜,又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作戰
今年是十多萬大軍,明年還會是這么多,甚至會更加雄厚,這就是東江軍的底氣,和必定勝利的基礎。
建虜呢,今年勉強拼湊出六七萬,就算擊退東江軍的進攻,損失又有多大明年呢,恐怕最多就只有四萬,怎么抵擋再次發動的攻勢
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東江鎮取得平遼大勝,不過是時間問題。今年不成,還有明年,一年比一年更加地輕松。
前途的暗澹,使得滿達海和綽哈爾都失去了繼續談話,或者是互相安慰的心情。氣氛變得沉郁而壓抑,兩人帶著殘兵敗將一路向沉陽馳奔而去。
摩天嶺,槍炮聲響個不停,敵我雙軍在此地正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占據摩天嶺的建虜擁有地利優勢,但也只是能發揮有限的作用。東江軍的炮火,同樣能夠發揮威力,只是稍有減弱而已。
孔有德指揮后協將士,分成數隊,沿著山路向主峰仰攻。同時,又派出一營人馬,進攻右側的炕山梁。
錫翰和兒子諾德阿分守兩處,冒著勐烈的炮火,拼命抵擋著敵人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