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驛雖然重要,但在地形地勢上卻并不險要。”李維鸞沉吟著說道“建虜在此設防,突破起來應該并不算困難。”
馮西建不愧是郭大靖親手培養出來的,領會意思比較快,說道“郭帥的意思應該是急攻進取,給建虜造成壓力,不得不派兵阻擊,以爭取時間。”
郭大靖點了點頭,說道“遼陽城未失守,我軍便再次發動,建虜會出乎預料。再表現出勢如破竹,勐烈進攻的姿態,迫使建虜倉促作出決定。”
笑了笑,他又補充道“其實,你們只要打響進攻戰,表現出急迫的心理,就足夠了,倒不必不惜代價攻取虎皮驛。”
攻擊虎皮驛,逼迫建虜要么調集重兵阻擋,要么就狼狽北竄。反正,圍繞沉陽城的戰斗,多半不會激烈,不會象遼陽城這樣,有死守之意。
而在建虜的注意力集中于沉陽南大門虎皮驛時,三大飛騎團或許已經殺入其后方,大肆地燒殺搶掠。
李維鸞明白了,連連點頭,說道“末將明白了。”
郭大靖面露贊賞,緩緩說道“你們既是主攻,又是策應。吸引住建虜的注意,有利于東、西兩路人馬的行動。”
除了飛騎團的深入穿插,還有水路的進軍。可在沉陽附近登陸,也要直駛撫順,與飛騎團合兵而戰。
而水師對建虜最大的威脅,其實還不在于登陸作戰。如同太子河對于遼陽一樣,如果能橫斷渾河,虎皮驛與沉陽之間的建虜便成了甕中之鱉。
當然,水師具體的作戰方式,郭大靖還要與毛承祿和張燾交代,卻不必告訴李維鸞和馮西建。
商議已定,郭大靖送走了馮西建、李維鸞等人,略顯疲憊地坐回椅中,伸手輕揉著太陽穴。
雖然殫精竭慮,郭大靖很想休息一下。但腦海里卻還轉個不停,思索著水師的行動。
水師雖然只載有一萬步兵,但其作用卻非同小可,能讓建虜唯恐后路被斷,不能專力與中路的東江軍戰斗。
在明朝,直至近代,限于科技水平,在遼陽以北的太子河、沉陽以南的渾河,都是沒有大橋的。
沉陽南大門的渾河只有自遼代以來便往來通行的必經渡口,明朝時稱為渾河鋪。后來,成為著名的盛京八景之一“渾河晚渡”的所在地。
而河流對于建虜,具有天生的敵意。即便有渡船,或是浮橋,也有被切斷的危險。
如此一來,建虜又如何敢在渾河南岸布置太多的人馬對于中路東江軍的突進,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不敢傾力而戰。
擺出架勢,卻不出招,反倒是最讓建虜擔心的。如果前協登陸了,靴子落地,建虜反倒能夠放心。
沒錯,假如我是建虜,最討厭的就應該是要抽兵防備,卻很可能又派不上用場,平白地浪費兵力。
郭大靖微抿嘴角,露出了冷笑。不管建虜有沒有集中兵力,突擊一路的打算,他的布置已經很好地防范住了。
“稟報郭帥,毛帥派人送來了書信。”親兵入內稟報,才算是打斷了郭大靖的思緒。
與毛文龍的書信是比較頻繁的,郭大靖的作戰布置都是最快上報,盡管毛文龍基本不會作什么更改,但這是一種姿態,一種尊重。
毛文龍坐鎮鞍山堡,不到遼陽,同樣也是姿態,表達著對郭大靖的信任,更是要扶持他的意思。
功勞,對已經封侯的毛文龍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只是平遼這一項,再封個三孤,也就到頭了。再搶功,倒讓朝廷和皇帝為難了。
而郭大靖請他來遼陽,主持破城大計,并把遼陽作為后勤物資的轉運點,則是一種感謝的方式。
同樣,郭大靖也不需要太多的功勞,這是心里話。朝廷的封賞,遠不如實權更重要,他還年輕,也別太冒尖,讓皇帝難做。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