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這段時日,清水、胡餅都是常備的,何蒼天一邊慢慢的咬著餅子,一邊捋著自己的思緒,做一個小小的復盤。
別的都罷了,只是——
歷史上,賈后,惡名素著啊!
自己投入她的陣營——
唉,心理上,還真是有些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可是,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了。
再者說了,就在賈后的陣營里,也不是不可以為善吧?
別再糾結了!
先活下來,才談的上別的!
賈謐的“后會有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兒;這一兩天,還是得先對付孫慮——差使辦砸了,不曉得他咋扒自己的皮呢?
不過,若賈謐沒有繼續為難太子,孫慮應也不會太聒噪自己吧?
大不了,給他送些錢——太后不是賞了五千錢嗎?
現在,只好先等著了。
一直等到了日影將將西斜。
孫慮固然沒過來“聒噪”,郭猗也一直沒有露面。
咋回事兒?
何蒼天目下在東宮,其實“妾身未明”:不曉得自己的該管是誰?不曉得自己真正的“下處”在哪里?也不曉得,自己這個給使,日常的正經活計是什么?
正想著是不是出去打探打探,外頭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郭猗。
只是,何以如此急促?近乎小跑?
宮中的規矩,不到萬分緊急,宦者是不許奔跑的,就有急事,也只能“急趨”。
何蒼天微覺不安,“咯吱”一聲,門開了。
郭猗神氣不是神氣,顏色不是顏色,“快走!快走!”
何蒼天微愕,“走?去哪兒?”
“逃!離開東宮!”
啊?
“中宮來人……傳你!”
中宮?皇后?
何蒼天心頭一跳,眼睛已放出光來——
我還以為“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兒”,孰料,那邊兒的動作竟如此之快?!
“中宮傳我——沒有什么呀?”
“嗐!你不曉得!”郭猗惶急之情現于顏色,“孫慮那條狗子向太子進讒,說中宮傳你,一定是為追究冒充太子之事——”
喘口氣,“為‘釜底抽薪、免除后患’,應搶在中宮來人之前,殺掉何某人!如此……就‘死無對證’了!”
何蒼天腦子里“嗡”一聲。
“太子已差了左衛率,過來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