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身前、身邊,不約而同,低低一聲“好!”是鄧簡、李秀師弟。
何天則微微倒抽了一口冷氣,緊接著,一股殺戮的欲望,隱隱從心底冒出頭來。
到達許昌之后,直至偷入許昌宮,他一直淡定,直到此時,才真正緊張或曰興奮起來!
心說,不曉得李秀殺過人沒有呢?哎,還真沒問過她這個事兒呢!
很可能是殺過的甚至可能不止一個。
不然,不大可能脫口一個“好”字。
想想也不奇怪,平吳之后,李毅之任職,隴西護軍、繁縣令、云南太守、犍為太守,盡在夷情復雜、民風剽悍之地,李秀自小習武,出入軍營,家學淵源,耳濡目染,殺幾個人,很奇怪嗎?
還在胡思亂想,文鴦、丁乙已進了夾道,三具尸體,也拖了進去擺在外頭,若被巡夜的看見了,就麻煩了。
雖然,據丁乙說,太子送進來之后,似乎并未安排兵士巡夜反正,他是沒見過有兵士巡夜的。
就是說,只有固定哨,沒有流動哨。
軍營或正經宮苑,無人巡夜,不可想象,但這里既非軍營,也非“正經宮苑”,誰想得到居然會有人跑到許昌來“偷太子”呢?
文虎留在夾道外,過了片刻,轉身,對著“后七”藏身處打了個手勢。
“后七”趕緊動作,繼文虎之后,依次進入夾道。
文鴦、丁乙在夾道盡頭,“后七”停下,“前三”匯合,左轉。
不多時,便隱隱聽到左前方傳來些些聲響。
很快,文虎現身夾道盡頭,招一招手。
何天經過三具尸體之時,忍不住看了兩眼。
每具尸體的喉下,都有一個黑洞,猶如一個血泉眼,鮮血兀自還在汨汨的往外涌著。
他不由想起了榮晦頭顱落地的景象,胃微微一陣痙攣,那股殺戮的欲望,愈加濃烈了!
介個……人性啊!
左轉,盡頭是一小門,文鴦、丁乙的腳邊,又是三具尸體,每具尸體的喉下,又是一個血泉眼其死法,同之前那三位,一模一樣。
直到此時,根據兵刃上的血跡判斷,何天才確定:這兩回,都是文鴦出單矛,文虎出雙矛。
文虎的名氣,遠不及乃兄,但雙手擲矛,難度過于單手擲矛何止一倍?就身手論,說不定,文虎亦有乃兄不及之處呢!
哦,也不一定,不能就說文鴦沒有雙手擲矛的能力畢竟,這兩次,面對的都只是三個守衛,若是四個呢?
這個小門,是鞠室的側后門之一,進去之后,就算正式進入鞠室了。
“前三”在前,“后七”在后,曲曲折折,躡手躡腳,過了一條復道,進了一道閣門。
沒再殺人。
鞠室占地不細,其內,并非每一門道,都有守衛;或在對方看來,入宮小分隊偷入的這條路,并不重要,置兩道門崗,已經算是很嚴密的了。
再轉過一條回廊,太子幽禁的小套院,便到了。
回廊是個長方形的格局,“前三”已到了回廊靠近套院的一端,“后七”剛剛進入回廊,“前三”、“后七”分處長方形對角線之兩端。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后七”左首方向,一個虛掩的角門打開,兩個兵士,一前一后,進入回廊,正正和“后七”打個照面!
原來,鞠室外沒有游動哨,鞠室里頭,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