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里許路,平日一揚鞭即至,現在走起來,無比漫長,除了道路泥濘,心理上也很煎熬,誰曉得第二個霹靂啥時候就砸了下來?
總算掙扎到了,抬頭一看,都是一愣。
南垣三個宮門,一正二側,正門已被砌死,側門卻連“門”都不見了,只剩下個門洞,黑洞洞的。
于是自左側門亦即東側門入。
一進去,再一愣。
一道磚墻自正門后伸出,閃電照耀之下,看的明白,此墻一路向北,經過前殿前的廣場,爬上前殿殿前的臺階,同前殿連在了一起。
就是說,這座坐北朝南的廢行宮的前半部或曰南半部,也即“前朝”或曰“南朝”,被這道墻沿南北中軸線一分為二。
砌死正宮門,剖“前朝”為二,自然是行宮建成之后之“補刀”,可是,為啥要這樣做?
無心細究,趕緊先看看這個“前朝”的東配殿罷。
一看,好家伙,幾乎所有門窗,都不翼而飛!
一進殿內,迎面便是一道“水簾”,而類似的“水簾”,或寬或窄,整個東配殿,少說也有二、三十條,正經一個“水簾洞”呀!
地面,已近乎一片汪洋了。
這個地方,莫說避雨了,一個霹靂下來,被埋在里頭都是可能的。
想想也不奇怪,此行宮既然已經廢棄,周邊的百姓,自然就不客氣了,多少年下來,但凡能派上點用場而又拆的下來的,自然都拆光了,留下來的,也就是個篩子了。
只好去看看前殿也即“前朝”的正殿何等風光?
門窗一般的不翼而飛,而且,那道將整個“前朝”一分為二的墻居然伸進了前殿里頭,將前殿本身亦一分為二了。
古怪!
當然,墻不算太高,墻頂至殿頂,還有相當的空間。
正殿的情形較東配殿略好些,“水簾”少些,墻這邊,有個五、六條的樣子;墻那邊,嗯,也差不多罷!
沒法子,繼續往里走,去看看“北寢”或曰“后寢”罷。
一墻自前殿東壁延至東宮垣,隔開南朝、北寢,墻上開門,這道門,本來也被砌死了,但現被人扒出了一個口子,可容一人側身而過。
這也不算什么難題,堵門者,不過兩塊磚的厚度,借助馬力,可以輕松“破門”,而丁乙拿手試了一試,說道,“用不著馬!已經很松了!”說罷,拿肩旁頂住,力從腳底生,發一聲喊,天上一聲響雷,“嘩啦啦”一下,大半個“磚門”,塌下去了!
雷聲未絕,眾人齊喝一聲彩!
丁乙做個團團揖,“獻丑!獻丑!”
何天用力一拍丁乙肩膊,“大力將軍!”
丁乙滿臉堆笑,欠身,“謝何侯獎諭!”
嗯,很上路,會說“獎諭”二字,有點“將軍”的味道了。
眾人魚貫而入。
一看
嘿!
那道一分“南朝”為二的磚墻,打前殿后壁“鉆”了出來,繼續向北,經過后殿也即寢殿前的廣場,爬上寢殿前的臺階,同寢殿連在了一起。
也即是說,整個行宮,都被一分為二了。
介是搞啥子名堂呢?
古里古怪。
管不了那許多,趕緊去看看寢殿的東配殿罷。
哦!情況好多了!
雖然門窗一般的不翼而飛,但殿內只有兩道窄窄的“水簾”,且都在南端,殿內大部分地面,大致干爽。
吁,終于有個可以正經避雨的地方嘍!
被丁乙“拱”塌的那道“磚門”有功啊,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后寢。
后寢的正殿也看了,情形仿佛,也沒門窗,漏水的情況,也不算太嚴重,但“水簾”接近正中,因此,地面的干爽,不如東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