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翻涌不息的黑暗力量平息,他又一次在深淵的邊緣,把自己拉扯了回來。
李信虛脫般的躺在地上,瞳孔渙散,大口喘息。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拖的越久,黑暗之力的侵蝕越重。
父親,我該怎么做..........
李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撐著地面坐起身,晃了晃腦袋,簡單的梳洗一番后,又變成了高傲冷漠的李氏皇孫,守衛軍統領。
他把所有的憂慮都壓在心底。
用過早膳,照例巡邏,處理了守衛軍中的事務后,臨近午膳時,張副官興沖沖的奔進堂內,高呼道:
“統領,車轍印對比出來了。”
李信一下抬起頭來。
張副官把兩張紙擺在桌上,語速極快的說道:
“您看看,車轍印是不是一樣。”
李信低頭,望著兩張紙,上面各有一道車轍印,其中左邊的車轍印是當日他讓人拓下來的,痕跡極淺。
右邊的車轍印相對比較清晰。
兩道車轍印的寬度,幾乎一樣,顯然是出自統一規格的馬車。
“哪家車行,什么規格的馬車?”李信問道。
“是我們守衛軍用來運送淄重、器械的平板車。”張副官說道。
“什么?!”李信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副官道:
“我們找城內的車行要了馬車的建造規格,對比了不同的車型,一無所獲,下邊的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對比了營中的馬車和平板車,結果..........
“唉,統領,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不然哪要費那么大的周折。”
拋尸用的是守衛軍用來運送淄重的平板車?
殺人者在守衛軍中?
李信不理他的廢話,果斷下達命令:
“去查一查王貴死亡前后三天的馬車使用記錄,封鎖營房所有出入口,把所有隊長召集過來,我要問話。”
一番折騰之后,辦公堂重新變的冷清。
李信坐在案后,面無表情的思考著。
他問詢了各小隊的隊長,確認營中沒有可疑人物,又讓張副官查了平板車的出營記錄,甚至詢問了那幾天負責把守營房出入口的守衛軍。
得到的回復是一致的——沒有!
“我記得守衛軍的平板車是特制的,因為需要運送的淄重里包括軍備器械和糧草,以及大件機關器,所以車輪比普通的平板車要大,要寬。
“如果不是守衛軍里的平板車,那會是哪里的?”
李信看向張副官。
后者想了想,眼睛一亮:
“我想起來了,每年都會有報廢的平板車,那些平板車要么被拆了當柴燒,要么被下面的人偷偷賣掉。
“嘿,您知道的,有時候損壞的不太嚴重,修修補補,還是能用的,也值些錢。”
這種事兒,高高在上的李信統領還真不知道。
他沒精力和時間去追究這些小事,道:
“那就去查近一年內的報廢記錄。”
張副官領命而去,不多時,抱著一份案牘返回,他把案牘放在桌上,邊展開,邊說道:
“近一年內的報廢記錄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