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怕黑暗之力的侵蝕,就不會找我幫忙。你害怕成為兇殘冷血的劊子手,就如你不敢為父親和族人報仇。
“你只是個懦夫!”
懦夫?我是個懦夫,但我怕的不是死,而是傷害無辜的人.,......李信沒有反駁,他只是冷冰冰的看著李然,眼里閃爍著決絕:
“我是個懦夫,但你敢和我這個懦夫賭命嗎。”
說話的過程中,他的右眼瞳孔化作血瞳,眼白則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他的頭發無風自動,一根根的浮起,染紅血紅之色。
李然臉色難看了起來,表情連續變化,短暫的沉默后,他看了一眼司南星,又看向李信,咬牙切齒道:
“你會后悔的!”
說罷,長刀煊赫的光芒收斂,他驀地轉身,撞破身后的窗戶,從后院離開。
聽見李然遠去的動靜,司南星如釋重負,再難支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冒著寒氣的“水”融入她的身體,火焰珠熄滅,靜靜的躺在她身邊。
“多,多謝.......”
司南星話音方落,突然看見身側的李信也扭頭朝自己看來。
對上那只血瞳的剎那,她剛落下來的心再次提起,她松弛的神經再次緊繃。
這是一只可怕的眼睛,充斥著暴戾、兇殘和冷酷,被它盯著的時候,司南星覺得自己只是弱小而可憐的動物。
“李,李信?”
司南星剛開口,便看見李信眼里兇光一閃,她遵循本能,朝右側一個翻滾,旋即聽見了身后傳來磚塊開裂的聲音。
回身看去,李信一腳踏裂了她原本跌坐的地方,滿臉猙獰的殺了過來。
他失控了........司南星銀牙一咬,并指如劍,朝著李信一指。
李信腳邊的那顆火焰珠,倏地燃起烈焰,狠狠撞在李信后背,撞的他一個踉蹌,后背爆起一團火光。
換成平時,司南星有又信心靠這一擊制服李信,但她受傷太重,力量不復往昔,而且眼前發狂嗜血的李信比剛才強大了很多。
受到火焰珠爆裂的撞擊,僅僅是身軀略有踉蹌,很快就穩住身形,朝司南星撲來。
司南星一邊后退,一邊彈出冒著寒氣的“水流”,試圖殊死一搏。
砰!
激射而去的水流被李信一拳打散,下一刻,這位瘋狂嗜血的男人已經殺到眼前。
就在司南星已經絕望時,李信臉龐扭曲起來,呈現出掙扎之色,他的左手死死扣住右手腕,一字一句道:
“走,走........”
司南星神色復雜的看他一眼,沒有廢話,縱身撲出窗戶,順勢帶走了暈倒在窗邊的守衛軍,而后抱起院子里的文小雨。
至于另一位守衛軍,她沒有能力帶走,只能祈禱他福大命大。
剛要沖破院門逃離,她聽見身后傳來窗戶崩飛的巨響,心里一凜,知道李信再次失控,追擊過來。
就在這時,院門自己敞開了,哐當一聲撞在兩側的墻上。
院門外,站著一個身披輕甲,紅發如火的年輕軍娘,她雙手各握一把短劍,身后背著重劍,容貌秀美,眼神凌厲,劍眉濃重,看起來英姿颯爽。
在她身后,有三位同樣身穿守衛軍輕甲的人,首先是端著長槍的年輕人,頭頂的獸耳和身后的蓬松長尾,昭示著他混血魔種的身份。
這位混血魔種身邊,還有一位混血魔種,外觀像一只貓,個頭矮小,有著一頭濃密的黃發,腰上纏著幾只沉重的布袋。
最后一位是臉色冷峻,不茍言笑的青年,銀白色短發,五官棱角分明,如刀砍斧鑿,像雕像般精美,長相赫然是海都人。
恰好這時,李信從院子追了出來,他的表情很奇怪,一副嗜血狂暴,恨不得要把司南星,以及她面前幾名守衛軍生吞活剝的模樣。
一邊又用左手死死扣住右手腕,像是在自我束縛,自我掙扎。
“他失控了!”
司南星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快制服他........”
余音里,她看見那位綁著高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把兩件短劍抽回腰側的劍鞘里,大步朝李信奔去。
噔噔噔.......大跨步里,花木蘭伸手往后,握住背上巨劍的劍柄,用力抽出,接著小蠻腰一擰,帶動手臂,手臂帶動重劍,狠狠一掄。
砰!
重劍敲在李信后腦,敲的他身軀驟然一僵,然后直挺挺倒地。
司南星注意到,李信沒有躲。
敲暈李信后,花木蘭擒著重劍,目光凌厲的掃過司南星,接著掃過那名昏迷的守衛軍,以及文小雨。
她沒有立即開口。
而被她帶來的三名男子,則默默封鎖住了去路。
又過了十幾息,倉促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從小巷外傳來,緊接著,一大群長城守衛軍趕來,七八名身穿輕甲的守衛軍隊長大步跨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