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蓋面容的魔鎧頭盔下,鎧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沙啞的嗓音。
百里守約顧不上查看隊長的情況,二話不說舉槍便射,一發一發子彈擊中魔鎧,火星四濺,彈頭的威力推著鎧的身體后退。
鎧卻沒有任何格擋和閃避的動作,他用自我人格的意志力,艱難抵擋住魔鎧對他身體的操控,讓自己動彈不得。
這時盾山如滾石般沖來,一個虎撲將鎧壓在身下,高高揚起石頭腦袋,對準鎧的頭部,用力撞去。
DUANG!DUANG!DUANG!
像敲鐘一樣連續砸了七八下,魔鎧的力量終于被削弱到了臨界點,鎧憑借意志力,立即搶回主動權,二話不說解除召喚。
嗡的一聲,只見幻化而出的鎧甲突然解體,化作藍色的光屑,隨風消失,露出了鎧的樣子。
鎧暗暗松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說話,眼前便是一黑,只見盾山的大腦袋剎不住車,再次狠狠撞來。
咚!
……
半小時后。
隨著彌扎與一部分盜匪趁亂逃跑,戰斗很快便結束了,剩下沒能逃走的沙漠盜匪盡數被制伏,長城守衛軍的士兵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幫村民修理家園。
這一次得到彌扎團伙將要襲擊這座村莊的消息,他們早早在此埋伏,設下圈套,如今卻是功虧一簣,還有不少同僚白白被砍傷。
不少長城士兵一邊干活一邊頻頻望向不遠處圍在一起說話的花木蘭小隊,目光主要落在鎧的身上,眼神頗為不滿。
“我們這次雖殲滅了一部分沙漠盜匪,但彌扎本人逃走了,治標不治本,行動算是失敗了。”
花木蘭用繃帶吊著左手,眉眼凝結沉郁,嘆了一口氣。
“……我的失誤。”鎧低聲開口,眼中閃過歉色。
“唉,這次幸好沒有其他將士陣亡,最多也只是受了點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唉,這么好的機會,太可惜了。”花木蘭頗為不甘,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大腿,大為可惜。
“……抱歉。”鎧頓了頓,眼中隱含自責與關切,低聲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我倒無妨,休養一段時間就是了。”
花木蘭隨意擺了擺手,她招架倉促,手臂被刀鋒的巨力震傷,不過她表現得不是很在意,長期的沙場生涯讓她早就習慣了受傷。
接著她語氣頓了頓,指著鎧好奇問道:
“說起來,你的鼻子怎么回事?”
“一個意外。”
鎧捂著滴滴答答淌血不止的鼻子,悶悶回答,一旁的盾山歪了歪頭,看上去很是無辜。
花木蘭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起來,“彌扎等人逃走,若是有一日東山再起,還會有云中平民遭殃,鎧,這次失控造成的后果,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軍法就是軍法,上頭必然會處分你,我也不能為你求情。”
“我會負起責任。”鎧沒有遲疑,沉重點頭。
隊友花費許多精力才成功伏擊彌扎,一番心血卻因為自己的失控而付諸東流,他雖臉上不顯,心中卻是負疚難當。
一想到因自己緣故而逃出生天的彌扎,以后很可能會再次犯案,導致更多云中平民被劫掠身亡,一陣強烈的負罪感便涌上心頭,如同沉甸甸的秤砣,讓他內心沉重。而這一切本可以避免,那些無辜的平民本來不用遭此一難。
百里守約抱臂而立,皺著眉頭,開口詢問:“隊長,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接下來怎么辦?”
“只能讓長城那邊繼續打聽彌扎的去向,咱們現在是追不上他們了,回長城吧。”花木蘭嘆了一口氣。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