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接過分水柱的殘片,低聲道:“沒想到是老爹又一次幫了我們。”
守約將槍抱在胸前,在黑暗中摸索前進了許久,才看見前方傳來微弱的光亮,整個暗渠在不遠處驟然寬闊了起來,一部分渠道甚至還有明顯是近年才新開擴的痕跡,這里修建了水門,將主渠的水積蓄到能承載水運機關的程度,主渠從中央流過,兩邊留出了足夠四五人并肩而行的寬闊步道,甚至還有一條軌道,就在路中央。
水渠在這里分成了三條,除去一條聯通源頭,一條是他們的來路之外,還有另一條暗渠,通往岔口。
這條岔口處,掛著一盞機關馬燈,在轉角處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投射下來的影子。
守約放慢了腳步,將腳下的動靜,融入潺潺的流水聲中。
“這是近期最后一批玉石了?”一個金發碧眼,做機關師打扮的男人從遠處的樓梯走了出來,對著看守暗渠的精悍守衛問道。
“波輪先生,玉礦那邊已經封存,這的確是最后一批玉石。不過先生放心,對于我們秘玉會來說玉石有的是,先生才是最大的財富。”秘玉會的守衛恭敬道。
聽到這句話,守約身后的花木蘭心中一動,對守約做了一個動手的手勢。
這家伙聽起來好像是制作玉石機關的機關師,是一條堪比達奚的大魚,潛入進來能摸到這種收獲,已經值得他們為此動手了!
握住了腰后的短劍,她弓起腰蓄勢待發,步履輕巧的繞過守約,摸到了轉角前。
借助機關馬燈打在地上的投影,花木蘭確定了兩人的位置,然后翻身閃出,手中的一柄短劍猶如閃電般被她甩出,刺入守衛的咽喉,同時右腳一蹬,借助沖力身形直撲機關師波輪,這連續的三個動作猶如兔起鶻落,將波輪按倒在地,短劍架在他咽喉上。
守約緊跟著花木蘭一起撲了出去,他托住了守衛栽倒的尸體,順手從他手中接過弩機,抬手瞄準了波輪的右眼。
波輪·凱斯咧開嘴,居然笑了起來,他緩緩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花木蘭看了一眼他經過改造的右手,那血銹斑斑的鋼鐵手臂,上面鑲嵌著散發著微光的玉石,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將這只移植的機械臂齊肩砍下。
“你是這里的機關師?”她從身后掏出一個干擾機關:“這是不是你做的?”
波輪·凱斯看了一眼那精巧的機關,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道:“怎么樣,是不是天才一般的機關造物?”
“在長安,有沒有哪位機關師比得上我?”
“就你?你如果去過長安,不會敢說出這句話的……”花木蘭一臉不屑,用劍柄狠狠的壓住了他的咽喉。她對守約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這人很有用,我必須把他活著帶回長城。”
守約在幾步外,沒有理會花木蘭的話,他舉著弩機對準了波輪的眼睛,從喉嚨里滾出一聲低吼:“達奚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