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宇急忙替蘊成君主解圍:“師叔,刑部大牢的事,若是此刻動手定能將那人拿下,定然免除一些朝局上的麻煩。只是,從此之后再也不知道他們在為誰賣命。”
蘊成君主苦笑著搖搖頭,
“你這孩子,要你說你就說。”
白正宇笑了,“師叔,這是擎天山,玉龍說的只是建議。您老人家才可以做決定。”
沈城韻嘆口氣:“唉,你這孩子不該被成為君子,君子哪有這般圓滑?”
白正宇笑了,不急不緩的繼續說:
“師叔,玉龍這是實事求是。若是此時拿下那人,那個下了幾百萬年的棋局怕是永遠沒有明朗的那一刻;
遠在玉衡州的龍兒自是免不了被他們追殺的命運;悅也只能繼續活在明槍暗箭之下。
當然,就算是沒有他們的出現,身為渾天少主的沈悅賓身邊也不會缺少明槍暗箭。只因為他是混天少主。”
薇姿夫人心頭一顫,心知自己錯怪了夫君。兒子是渾天少主,在其位,謀其政。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今生生活在明槍暗箭的圈子里。
微微轉過頭,滿眼期待的看著白正宇,“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白正宇點頭:“他們的身份注定了今生的不平凡。雖然我們都希望他們可以向平凡人一樣安度一生。卻也明白這是奢望。”
薇姿夫人輕嘆一聲,低下頭,挨著蘊成君主坐下來。
蘊成君主見狀,知道心意達成立刻轉移話題:“我們都是這棋局上的棋子。祖先們無數次的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就是平衡這局棋盤。而非是整個你高我低,榮辱勝敗。”
白正宇苦笑著說:“師叔,所以你就繼續做個和事佬?”
蘊成君主恬然一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不還有你們嗎?”
薇姿夫人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而把臉扭向他處。
白正宇無奈地說:“師叔,天下是天下人的。你老不能把天下人的擔子交給我們幾個人擔著,即便是在你老的睿智控制下,對方已不是我們這小輩可以撼動的。”
蘊成君主笑了,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你小子能在玉衡州安身并非緊緊靠著贏家父女的幫襯。
玉衡州是個什么地方?
那是僅次于九凌關的存在!
你麾下哪十萬將士哪一個是泛泛之輩?
小子,
悅兒年幼,縱使天資聰慧總歸是力量薄弱。
有一些事,不是天資聰慧的人可以做到的。
“玉龍啊,師叔今天不是和你商議,而是在告訴你:你和龍兒的處境沒有你看到的那般美好。”
白正宇淺笑,恭敬的說:“請師叔賜教。”
“你呀,就是被禮儀束縛了。”
沈城韻心知他有防范之意,也不拆穿,順勢說下去,
“說什么天下是天下人的。呵呵呵,這不過是一些客套之詞罷了。天下眾生哪一個敢違逆皇命?誰又能無視皇權?”
“你是你父親一手栽培的。出生就意味你要守著那些規矩過日子。你心里厭惡那些規矩,無數次想過背叛那些規矩,推翻那些規矩。甚至是,用你的意愿改掉那些規矩。
你的妹妹被帶去了玉衡州,不是因為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是你不希望她擁有權勢。而是你被那些規矩束縛著,你不希望她和你一樣守著那些腐朽的規矩過活。”
“玉龍啊,你有愛妹之心。更有保護她一生無憂的能力。那是因為你是白正宇。白正宇不僅僅是玉衡州的小國君,十萬盟軍之主。還是海鷹防的少當家。白云飛的兒子。”
“修羅大陸無數生靈,數不盡的小圈里子。看到的,看不到的利益你家都曾經參與其中。玉龍啊,龍兒年幼不懂事。更不記得什么是責任,什么是擔當。”
“你卻不同,從小就把海鷹防的未來扛在肩上。修路大陸名義上是八大家族掌權,真正有決策的也就是四家。
神海雪云山的蒼天家族——白家軍武之家;青云州靈修一族——鎮天家族丹家;云河腹地龍天家族——守護之族龍家;擎天山渾天家族——現任皇權的擁有者沈家。”
薇姿夫人不解的看著夫君,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在這時和玉龍公子說這些。更奇怪的是溫潤如玉的玉龍公子面帶疲憊之色,雖然沒有哈欠連連,也看得出他對夫君的話不感興趣。
還是他心里早就明白自己的責任?
若是他心中對自己的責任了然于胸,那他的所作所為就不是沖動為之。而是步步為營:
第一步:
從蒼天家的責任與使命中掙脫出來。
就算他自己不成功,也要成功的把小丫頭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