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路換乘水路。
贏同義沒有走云河回浪谷。而是繞道淡江,坐上了開往玉衡洲南大營的船只。
碧綠的江水,蕩漾著波濤。在船頭位置,不時有浪沖上來。
船舷上停歇著,海鷗,海信,仙鶴,一身金色羽毛的神鳥金翅鴛,還有那身披五色羽毛、日行萬里、一飛沖天的火靈鳥又名沖天燕。
船帆的頂端,一個較小的身影坐在橫桿上遙望著前方。在她上方天空,一只頭頂長著三枚金羽的鯤鵬展開雙翅,緩緩滑行,為她遮擋頭頂的烈日,卻不會遮住她看向遠方視線。
倏爾,另一條較小的身影猶如飛鳥一般落在橫桿的另一端。
只不過,他是站立的,負手而立,站在高高的桅桿頗有俾睨天下之意。
“水泊瀅瀅,浪花朵朵。更有這許多象征祥和的神鳥來棲,真是天降祥瑞也。”
沈悅賓故意為沉默的龍兒解讀著船頭的景色,“說是百鳥朝鳳也不為過吧?”
龍兒側眸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前方,“沒看出來你那里像只鳳凰。”
“唉,我是說你,”
沈悅賓嘆息一聲也坐了下來,“我是男的,怎么能是鳳凰呢。”
小龍兒鄙視的哼了一聲,“少見多怪。鳳凰不光是雄的,還是一只很漂亮的七彩鳳凰。鳳凰里的王者!”
她隱去拔了人家七根彩羽之事不提。
“你怎么見到他的?他是不是很丑?”
沈悅賓突然很厭惡這只臭鳳凰,怎么可以在我之前認識龍兒呢!心中厭惡,言辭更加犀利,“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一定很丑。一個大男人。穿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那不僅僅是丑,是另類。不,是異類。是敗類,是男人的恥辱······”
龍兒倏爾抬手,手中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冷氣深深抵在沈悅賓脖頸,“小子,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出現在我家的船上?”
我的個乖乖。
你做什么人都這么暴力嗎?
就你,我喜歡。
沈悅賓不慌不忙的伸手捏住匕首,小龍兒手腕輕輕一抖,沈悅賓捏著匕首的指頭鮮血直流!
“你?”
“老實回答問題。”
小龍兒兇巴巴的看著他,“為什么出現在我家的船上?”
“我說是巧遇,你信嗎?”
沈悅賓用另一只手握住流血的指頭,無可奈何地解釋,“不信也沒關系,你可以去問問贏谷主。”
“我們認識么?”
小龍兒不屑的瞥他一眼,在他衣服上蹭去匕首上的血跡,“你說去問老賭徒我就得去?”
沈悅賓自動忽略后面那句話,用衣服包著手指,笑得一臉甜膩,“認識,肯定認識。你沒聽過嗎,前世實的五百次回眸,方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我們不光是同車同行,還同船共度。”
小龍兒收起匕首,瞪他一眼,驟然打斷他的話:“笑什么笑?我很好笑嗎?”
“我一見你就想笑。開心嗎?忍不住的。”
沈悅賓靦腆的低下頭,接著低頭的瞬間,迅速梳理前世的記憶:前世里,她因為天下而回歸。這一世會有什么麻煩呢?
“相信前世嗎?我們上輩子都認識。”
“妄想是病。有病,”
小龍兒一臉認真,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腹部,沈悅賓瞬間飛了出去,“得治。”
“我是說真的。”
沈悅賓在空中快速飛了一圈,像鳥兒一樣重新落在橫桿上,抱著桅桿,仍然好聲好氣的對龍兒說,“你所認為的初次見面,其實,是我求了千百萬次的重逢。”
“病入膏肓,必須治。”
小龍兒微怒,抬手一掌,一股勁風向沈悅賓而來,突兀的一陣眩暈,沈悅賓身不由己的跌落桅桿。
“雨玄。卓芳,有病人。”
站在甲板上閑聊的二人,急忙飛身接住從天而降的沈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