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宇的中軍御帳中,贏麗笙焦急的踱著步子。
軒轅鶴在一旁小心作陪,帳外雪花飄飄,寒風呼嘯,他在帳內冷汗津津。
帳外傳來瑣碎的腳步聲,贏麗笙倏爾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軒轅鶴。
“不是,少谷主,你別這樣看著我。”
軒轅鶴被她盯得發毛,不盡心虛,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虛,明明沒做虧心事,卻好像又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我真的沒干什么對不起大公子的事,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當然了,也沒有做對不起小公子的事。”
贏麗笙閉上眼再睜開,平息一下心里的怨氣,一字一句的說:“你不覺得留下來礙事?”
“啊,哦,是有點礙事。”
軒轅鶴終于明自己哪里做錯了:這是主的君帳,贏少主是來找主的。
帳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軒轅鶴磨磨蹭蹭的退了出去,剛走出來迎面碰到回帳的白正宇,躬身一禮,“主,贏少主在等您。”
白正宇先是一喜,繼而面色一怔,眼眸里那股歡喜瞬間消失了,接著淡漠的說:“下去吧。”
“遵命。”
軒轅鶴很是失望,沒能從主的眼里看到欣喜若狂。走出一段距離還在回頭觀望。
白正宇站在帳前整理一下衣衫,旁邊的侍衛目不斜視,宛如泥雕石像一般矗立在帳前。
“師兄,你就這樣站在外面嗎?”
贏麗笙的心跳在加速,臉頰上飛來了兩朵俏皮的紅云,難得一見的女兒羞澀之態,嬌滴滴的喚一聲,而后靜靜地聆聽者白正宇輕移腳步的聲音。
簾幔挑起,白正宇面色如常,語氣輕淺,“生生,不在家修養,來南營作甚?”
“師兄,除了師妹我還可以是你的別的親人嗎?”
贏麗笙鼓足了勇氣,滿眼期盼的問出這句話。白正宇眼里的鎮靜讓她如坐針氈。真的怕聽到那句話。
玉龍公子貌似鎮靜,內心已經泛起驚濤駭浪,他的理智告訴他:
這是不該有的奢望。
不能給她希望。
給她希望,只會害了她。
我無法負擔你的未來,只好讓你斷了念頭:“不可以。”
鏗鏘有力的三個字聽在贏麗笙耳朵里猶如炸了一個春雷,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瞬間語不成句:“為···什么?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只是因為·····因為那一紙婚約嗎?我可以不要······”
“夠了,生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胡話。”
白正宇硬起心腸,原本是要怒斥她,讓她徹底絕了這份念想,可是,那梨花帶雨的臉,那嗚咽著的委曲求全的聲音,讓他怎么也說不出這樣絕情的話。
“你我不僅是師兄妹,更是玉衡洲百姓擁戴的點蒼帝,浪谷少谷主。”
“除了這些呢?就沒有別的嗎?”
贏麗笙崩潰了,若是上陣拼殺必定不會輸給那個公主,可是,感情的事,婚姻大事真的就應該論個先來后到嗎?
滿心的不甘,化作兩行熱淚,“白正宇,我喜歡你。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豁的出去。那個公主能嗎?”
望著她滿眼淚水,一臉淚痕,玉龍公子心疼了,可是,禮節大于一切,給不了她未來,只能拒絕,還是生硬的拒絕:
“他是我的未婚妻,你····未來的嫂嫂。”
“我贏麗笙可以為你出生入死,奔赴沙場,她能嗎?我可以窮盡浪谷之力護你和龍兒周全,她能嗎?”
那個女子的侍婢已經被迎進小棧,她是代表她來的。是來請他回家的,這一走,這一走不知道何時還能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