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親眼看著三人猶如三片落葉散落在桑榆山密林深處,這才拄著長槍,站在帥帳頂上,眼睛望著黑夜,一動也不動。
他知道,幽靈衛的出現,只是個開始,他們只是為他們探路的。
三羽彩鳳落在地上的瞬間,被早已等候多時的張景淳摁在地上,老張高興得合不攏嘴,笑嘻嘻的說:
“哎呀,老張我可是出息了。瞧瞧,呵呵呵,我都能獵捕到鳳凰了。”
楚江雪抱著小龍兒,小龍兒挑著一盞紅紗燈籠,燭火在紅紗里搖曳著,映襯著周遭景物忽明忽暗。
夜色里看不清楚兩人臉上的表情,但從動動作判斷,應是不屑張景淳的不恥行為。
展瀟瀟生怕張景淳下一刻揮刀把這只鳳凰做成藥材,立刻下令:
“張景淳,留活口。”
燭火搖曳之下,映照著張景淳怔愣的臉,遲疑片刻,醫門圣手不情不愿的說一句:“知道了。”
抱起到了現在還有些眩暈的三羽彩鳳走向營帳。
楚江雪抱著小龍兒,小龍兒提著燈籠,兩人就這么不倫不類的巡邏儲備營。
展瀟瀟目光深冷的望著深山密林,那里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雖然經過了掩飾依然沒能逃過君天斬主的法眼。
這股氣息被壓抑的很低,低到不仔細便就不能發覺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這股氣息自然是強大的,強大到了竟然可以融合進山風中。
哼,
看來朕的運氣不錯。又遇到了你。
希望今天的你不要逃之夭夭。
展瀟瀟站在夜色里,昏暗的燭火無法映照她的容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她一下一下的扇著美人扇,周遭的風都被她扇的改了方向。
山林里,滿山的樹木蕭蕭。
滿山滿坡的落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一瞬間讓整個山林變成深秋。
幽靈衛三大統領,此時躺在落葉從里,一動也不能動。
睜著眼睛,聆聽者山風吹過身旁的聲音。默默地數著死亡逼近的時間。
遠處幾個嬌小的黑影迅速逼近,不有吩說的拖拽著他們的身子,迅速離開這里。
跨過一座山頭,
再翻過一道深溝,
沿著懸浮橋,爬過一做懸崖,翻越到了懸崖對岸。
等待在對岸的千雀揮劍斬斷懸浮橋。
千巧警惕的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任何異常,這才跑到吳釗面前噗通跪倒在地,惶恐說:“啟稟大護法,人救回來了。”
吳釗心里明白,不是他們救回來的三人,而是九凌關的將軍另有打算。
今夜一戰,許莫未出全力,只是一招輕松擊敗三大高手。
九凌關的武力值,時隔幾百萬年,依然這么強悍。真不愧是域外第一關!
景泰藍色,你還是太年輕啊。
你以為仗著自己手里的那點權利就可以問鼎九凌關?
太可笑了。
燕兒,你的慈母心懷終究是害了他。
他的心胸狹隘,裝不下天下,你怎么可以把幽主令牌交給他?
燕兒,
他今天做的這一切,怕是你要用半生囹圄去償還了。
燕兒,
為了你不成為他腳下枯骨,我今天就違背你的心意。在九凌關和你清算時,希望能留你一條性命。
吳釗微微頷首,淡漠的說:“素衣門聽令:撤退。”
千雀心中暗喜,急忙躬身應是:“素衣門掌門謹遵上差口諭。”
千巧愣住了:
幽主的命令是要在這里獵殺白正宇。怎么會這么快就改變了?
即便是心存疑惑,她也不敢多嘴。
何況對戰九凌關本就是自尋死路。如今有人下令撤退,這對素衣門簡直是恩賜。
疑慮片刻,千巧倒爬兩步,起身離開。和其他素衣門人井然有序的撤退。
吳釗依然盤膝坐在原地,聆聽者山風過境的聲音。
往日的山峰清冽,純粹,猶如萬馬奔騰,又是驚天破浪;
今夜的山風冷冽,純粹,猶如千軍萬馬,蓄勢待發。
吳釗眉心微皺,心底泛起一股不祥之兆:
有人無意間觸動了九凌關的底線?!
九凌關,
你們的底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