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金龍在天空里騰躍呼嘯,金光架著雷鳴聲聲,白光,金光,交替迸射。
吳釗就知道自己今年流年不利,江鈴海的截殺誤傷素衣門徒;霧通鎮一戰落荒而逃;今天又出來一個九龍破陣!
這群小東西真是討厭!
吳釗嘴角揚起蔑笑,連連射出幾十箭,收起雪弓,準備撤退。
明是非游走在云層里,利用從展瀟瀟那里偷學來的探澈之術,在云海里搜羅殺手。看到一人矗立在云中,白衣雪弓,猶如仙人。
將全身靈力灌注在棍子里,握緊均鐵木棍,以迅雷之勢向著吳釗后心捅去!
噗!
白云深處,綻放紅霞一片!
“雪弓追命,不過如此!”
明是非嗜血的一笑,抬腳踹向吳釗,順勢抽回均鐵木棍。
吳釗看著胸前的洞,囧囧的流著血,閃閃的靈力順著血液流出來。
周身靈力瞬間飄散,手中的雪弓霎時蹦碎。散作片片白光化在白云間。
吳釗用盡最后的力氣轉過身來,他想看看,是誰讓他這個魔族武力第一的大護法悄無聲息的折戟沉沙。
面前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背光而立,看不清面貌。只是從他深冷的殺氣里判斷:他恨極了自己。
恨極了?
那是我殺了他最喜愛的人。
“哈哈哈,你殺我身,我詛你心。值了。”
吳釗的身體慢慢的消散,臉帶著滿意的笑容。
直到看著吳釗的身體化作最后一絲靈力,明是非才緩緩轉身,腳步一動,身體內的那股勁力瞬間散了。腿一軟,眼前一黑,一頭載進云層里······
“明是非!”
展瀟瀟眼疾手快,飛身沖了過去,一把撈起昏迷的明是非急速滑向羽毛船。
沈悅賓擊碎最后一枚箭雨,收起九龍,暈暈登登向著羽毛船飛去。邊飛邊喊:“龍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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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后。
張景淳從臨時搭起的醫帳里走出來,眾人望著他誰也不敢先開口,都怕,怕他說出壞消息。
“別站著了。都歇著去吧。命是保住了。”
張景淳有氣無力的說,
“就是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
眾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面面相覷,不肯離開。
“小四呢?”
白正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于正年間的孩子,還真是讓魔族懼怕。展瀟瀟都不能一擊了斷的雪弓追命,就那么消失了。
“他······沒什么大礙。除了血出的多一點兒,體力透支。多補補就好了。”
張景淳沒有透漏他是因為吃了小龍兒給的備用藥而逃過一劫的,他沒說,白正宇自然不會知道。
許莫,和展瀟瀟卻是心明如鏡。兩人相互看看,再次看看張景淳,展瀟瀟抱著胳膊直言道:“說,龍兒傷的如何?”
張景淳咬了一下唇,面色難看的說:“傷了經脈,需要靜養。這一路顛簸她可承受不住。”
白正宇什么也沒說,繞過張景淳走進醫帳,贏麗笙坐在床沿,淚眼汪汪的看著昏迷的小龍兒。
“生生,她的脈搏如何?”
白正宇急不可待問道。
“脈息微弱。時有時無。師兄,我怕。”
贏麗笙眼淚簌簌,瞬間泣不成聲。
“吁,她會聽見的。”
白正宇走過來抱著贏麗笙,小聲說,“不要說喪氣話。她只是生病了,會好的。”
“師兄。”
贏麗笙眼淚根本停不下來,一向個活奔亂跳的小龍兒,此時安靜的睡著,面色如紙,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