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聞見記憶里,開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里植被茂密,我這應該不算開‘荒’。”
他邊拔草邊想:“希望土層厚實一些。”
拔禿一塊大約2m×2m的地皮,看到泥土分層明顯:最表層大約有三厘米厚是黑色,再往下的泥土多出一點黃,繼續往下,草根末尾處粘著的泥土里有許多砂粒。
“不是巖石就好。”
安聞見稍稍安心,把表層的黑色泥土盡量收集,帶點黃的泥土同樣收集并堆成一堆。那些混著砂粒的泥土,只是翻動使其變得松散,然后種下4顆種子,埋好,澆水。
種完,安聞見直接在地上開始和泥巴,利用凝水陣木板一點點加水,邊加邊攪拌。
感覺泥巴濕度適中,在地上墊一片大葉子,開始揉搓。
揉過幾輪,判斷泥巴里空氣差不多排完,開始制作泥坯(pī)。
安聞見沒有拉坯機或者轉盤,也沒有制陶經驗,穩妥起見,他先將泥土揪成小塊,再搓成長條,然后首尾連成一圈,一圈一圈堆疊,最后輕輕抹平每一圈之間的溝壑。
經過幾小時努力,得到三個不至于大幅度變形的容器泥坯,以及八塊趨近圓形的泥板坯子。
按照正常流程,接下來要做的是等泥坯自然干燥,再嘗試燒制。
安聞見不想等太久,把之前用來烘烤枯枝落葉的陽炎陣木板,對準泥坯,固定。
如果直接放陽光下曝曬,泥坯可能因為局部升溫過快導致開裂。陽炎陣木板的熱輻射形式為非可見光,加熱比陽光均勻,有可能實現加快泥坯干燥的同時保持泥坯完整。
等待泥坯干燥的時間里,安聞見帶著驅蟲石塊和驅獸木板,往山頂走。
山上沒有路,不好爬,雖說坡度很緩,安聞見到山頂時依舊氣喘吁吁:“哈、哈……總算,到頂!”
緩過氣,安聞見默默打量四周:山頂一帶都是巖石,沒有泥土覆蓋,光禿禿的,能看到巖石上一些暗淡的青綠痕跡。
“沒有樹木遮擋,視野倒是很好。話說這座山,看起來矮,實際還挺高。”
安聞見站在山頂,極目遠眺,將方圓數里盡收眼底——他腳下的山嶺,是一片山脈的小支脈末尾部分。
如果將太陽升起的位置視為“東邊”,落下的位置視為“西邊”,按照“上北下南左東右西”規則,這片山脈的主體部分位于北邊。
往山脈主體方向看去,能看到一座座山峰不斷向遠處延伸。最近三座山峰較為清晰,更遠處山峰受云霧影響,只能看到大致輪廓。
東邊靠近北方的位置,有一條長河,橫穿山脈,分支連接著山谷那條小溪。
正東方和靠近南邊的地方,被一望無際的森林包裹。
西邊也有一部分森林,但更遠處,森林突然消失,變成一片草原。
“奇怪……”
安聞見注意到,森林和草原的分界線十分“突兀”。而且,以他自己腳下的山嶺為中心,目所能及范圍內,有一圈十分明顯的“分界線”。
線內樹木普遍低矮,顏色較淺;線外的樹木突然高出一大截,樹冠顏色也更青翠。
“不對勁,怎么看都不正常。”
安聞見留了個心眼。
他目前所在位置附近稱得上安全,遠處和附近差別很大,存在危險的可能性就很大。
“話說,完全沒有看到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前身是怎么來到附近的?”
安聞見懷抱疑惑下山,返回避災點,泥坯已經變得干燥,且沒有裂開。
“很好,可以準備燒制了!”
最簡單的燒制方法是用柴火把泥坯蓋住。不過那樣熱量散發很快,浪費柴火,效率還低。
于是他決定做一個簡易的窯爐。
先在地面挖個大小適中,不是很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