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便將壇子里的酸菜倒到了另外一個普通的壇子里,而后兩個老人便小心翼翼的搗鼓起了那個明青花和白瓷大盈碗。
張揚也沒有再去理會他們了,而是洗酸菜和芋頭,還有一塊五花肉,切好之后就下鍋去煮芋頭咸飯。
這咸飯可是閩南的一大特色,張揚以前可喜歡吃這種飯了,但自從畢業后,便也吃不到如此地道的咸飯了。
這種飯是大鍋煮出來的,用柴火燒,出來的味道自然好,后世的都是用煤氣爐煮的,那味道自然不一樣。
墨白燒著火,一直看著鍋里說道:“好香,我晚上要多吃兩碗。”
“要的。”張揚揭開小鍋,閩南的灶臺是前面一口大鍋,后面一口小鍋,小鍋里放些水,然后等水開了之后,放入幾片紫菜,還有瘦肉捏地瓜粉,下去煮湯,湯好之時,撒上一把蔥花,那味道絕了。
飯煮好之后,倆老人也把那個壇子給處理好了,用掉了不少的廢舊報紙。
“總算是弄好了,到時候弄個盒子,還有一個箱子,將他們裝好,裝好之后,塞一些報紙和稻草進去,以免磕碰壞了。”李望北交待道。
“好的。”張揚便給大家打飯,邊點頭說道。
“這事我來吧,反正我也沒事做。”張朝南應承了下來。
“哇,這飯好吃。”墨白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連連稱贊,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嘴里塞。
“你慢點,那么一大鍋,管飽。”張揚笑著說道。
晚上洗漱完,墨白和張揚睡一床,兩個老人睡一床,老人很久沒見,有很多話說。
張揚和墨白躺在床上,兩個年輕人也有話說。
張揚邊點著煙邊問道:“墨白,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瞎想啥,咱們才多大?”墨白思維很直,直來直去,有啥說啥。
“道士結婚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張揚笑著問道。
“我們是可以的,火居道士,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明天下午我放學,你有沒有空,學校里有人找我打架,你去不去?”張揚想了想,反正他也這么直,干脆就不拐彎了。
墨白這才轉頭看向張揚,說道:“去,但不能讓我師傅知道。”
張揚微微笑點頭,說道:“那是當然。”
張揚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干嘛不問我為什么打架,有多少人,怎么就答應去了?”
“需要問嗎?”墨白有些詫異,然后想了一下說道:“雖然咱們兩個是不熟,但我師傅和你爺爺是師兄弟,關系好,咱們也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的事,那也就是自己的事,所以也沒必要問那么多。”
張揚聽到這個解釋,微微出神,果然是直白,名字倒也沒取錯,墨白,一黑一白,黑白分明,不拐彎抹角。
“謝謝你。”張揚最后憋出這三個字。
“謝啥啊,都說了是自己人。”墨白砸巴下嘴,說道:“我師傅治病,一針一千八,你考慮都沒考慮,就說治,還說哪怕一萬八也治,難道你不是把我們當自己人了嗎?”
張揚一怔,沒想到這個墨白雖然耿直,但心還挺細。
張揚對著他露出微笑,也沒多說話,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爺倆,沒啥親人,好不容易來了倆親人,你沒看到你師傅和我爺的關系有多好,一見你師傅被蛇咬了之后,虛弱成那樣子,我爺都擔心死了,這就是親情啊,這種不需要說,都能感覺得到的。”
張揚掐滅了煙,苦笑著說道:“不說了,睡吧,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