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俱羅不以為然地道:“我魚俱羅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即便當著皇上的面也是直言不諱,沒必要藏著掖著的,而且某家跟小兄弟投緣,這才說起這些,若是其他人,某家還懶得鳥他呢。”
高不凡聞言不由心生敬佩,若楊廣能重用像魚俱羅這樣的大臣,估計大隋也不至于亡在他手里,不過以楊廣的心胸,越是魚俱羅這樣的大臣,就越不可能被重用!
魚俱羅緊了緊衣服,反問道:“如今遼西一線大軍云集,糧草物資等也基本準備妥當了,小兄弟覺得皇上幾時會正式出兵?”
“應該開春之后吧,現在天寒地凍的,行軍也不便!”高不凡答道。
魚俱羅神秘地笑了笑道:“想必高句麗人也是這么想的!”
高不凡微微一震,不會吧,難道楊廣會在寒冬臘月發動進攻?不過,這樣做確實能夠出其不意,只是這個種惡劣的氣候條件,隋軍的后勤保障能跟得上嗎?看來也夠嗆的,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才好。
…………
金色面具人在前面不快不慢地走著,王須拔抱著厲山飛跟在其后。厲山飛被魚俱羅一記靠山崩撞得胸骨碎裂,心肺估計都受到重創,但此人端的命硬,這時竟然還沒完全斷氣。
順著冰面走過了土河后,金色面具人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王須拔也停下了腳步,神情落幕地道:“動手吧,讓咱們兄弟死在這里也好。”
金色面具人卻取出一只瓷瓶丟了過去,聲音冷淡地道:“這是雪參丸,能暫時吊命,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須拔連忙把厲山飛放下,打開瓷瓶聞了聞,不由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從里面傾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喂入厲山飛口中。
金色面具人又取出一瓶金創藥扔在王須拔的腳邊,淡道:“走吧,你們自由了,以后和鏡花水月樓再無瓜葛。”說完便轉身欲走。
“且慢!”王須拔神色有些激動。
金色面具人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王須拔平復了一下心情,沉聲道:“這是樓主的意思,還是你自己自作主張?”
金色面具人轉過身來,毫無感情的雙眼就那樣看著王須拔,后者心中凜然,硬著頭皮道:“雖然您的眼神和聲音跟樓主一樣,但我知道您根本不是樓主,你是寒月,還是冷樓?”
金色面具人緩緩地解下面具,王須拔呆了一下,=失聲道:“是你!”
金色面具人重新戴上了面具,淡道:“你們自由了,這是樓主的意思,去吧!”說完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她的聲音雖然依舊很冷,但一點也不蒼老,聽起來很年輕。
王須拔神情感激,對著金色面具人的背影深深地作了一揖,然后抱起厲山飛便大步離開,腦海中卻還在反復回放著金色面具人解下面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