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用石鍋盛上雪,架在火上燒,當雪融化成水燒開后,又往水里扔了幾塊熊肉,直到肉爛成了肉羹,這才喂寒月喝下,當然也是用渡的,石鍋笨重,手頭上又沒勺子之類,高不凡只好又發揚無私奉獻精神,自我犧牲了一次。
肉湯不是藥,寒月喝完后自然沒有退燒,高不凡也愛莫能助了,能不能順利邁過鬼門關,只能靠她自身的免疫能力了。
高不凡把剩下的肉湯喝完,又把另一只熊掌也啃掉,這次熊掌完全熟了,味道倒是好了些,但依舊難吃,主要是太腥了,讓人作嘔。
吃飽喝足后,高不凡便把烘干了的衣服替寒月穿上,心志免不了又經受了一番考驗,此女的身材實在太誘、惑了,特別是現在恢復了正常的膚色。
“溫飽思***,饑寒起盜心,古人誠不欺!”高不凡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坐回火堆旁打起座來,可不一會又睜開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寒月的臉上。
此刻寒月臉上的血跡已經干了,變成了一塊一塊血痂,但還依稀看得出模樣,那是一張十分俏麗又陌生的臉,高不凡肯定自己并不認識她,但又隱隱覺得熟悉,所以有個疑問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之前一直忙碌著,無暇求證,現在閑下來,這個疑問又從高不凡的心底涌起了。
高不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站起來走出了山洞,回來時已經捧了一大捧雪,全放石鍋里,不一會,雪融化成了水!
高不凡把一塊碎布扔到石鍋里浸濕,又撈起來擰干,把寒月臉上的血跡給一點點一抹去,一張清麗脫俗的俏臉便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黛眉彎彎,瓊鼻小嘴,確實——不認識!
高不凡端詳了片刻,臉色卻越來越古怪,伸出手指勾住寒月圓潤的下巴捏了捏,又刮了刮,咦……這是?
高不凡竟在寒月下巴與脖子連接處摸到了一點異樣的凸起,那感覺就跟用指頭找封箱膠紙的斷口,指頭刮到了輕微凸起的位置。
高不凡眉頭急跳了一下,屏住呼吸,猶豫了好一會,最后咬了咬牙,摳住那輕微的凸起刮了刮,果然刮起了一層“皮”,再抓住用力一扯,竟然把寒月的整張“臉皮”給撕了下來。
人皮面具!
高不凡此刻撕下來的竟然是一張極為精致的人皮面具,薄如蟬翼,幾可亂真,手藝之高超,讓人嘆為觀止。
人皮面具被撕下了,寒月也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面,高不凡看著眼前這張美得傾國傾城,又十分熟悉的俏臉,心情復雜難明。
寒月就是公孫盈袖,公孫盈袖就是寒月,這出乎所料,又在情理之中!
高不凡沉吟了半晌,最后還是把人皮面具替公孫盈袖重新戴上,然后若無其事地坐回火堆旁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