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斤撓了撓后腦勺:“狗兒,你是不是得罪線娘了?”
柳狗兒叫屈道:“沒有啊,線娘姐姐讓俺幫忙找盛器,昨晚俺在那邊的破房子里找到一只大米甕,她還夸俺來著。”
“那她現在咋就生你的氣了?”
“俺哪知道,或者正如不凡少爺所講的,大姨媽來了吧。”柳狗兒嘟噥道。
柳七斤吐了吐舌頭,立即決定這幾天都躲著竇線娘走,免遭無妄之災。
吃完早飯,高不凡便下令開撥了,離開之前把井口給重新蓋上,還在上面覆蓋上一層藤蔓和草皮來掩飾。
裴行儼見高不凡如此仔細地掩飾油井,禁不住問道:“莫非高兄還打算回來這里。”
高不凡笑道:“以備不時之需罷了,我倒是希望不用返回這里,大家都能順利渡河回家與家人相見。”
裴行儼心中一動道:“咱們這一行人數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一路上搶了七八處村鎮,按理說高句人要找咱們并不難,結果到現在都沒動靜。”
“所以我說不對勁,斥候都放出去了?”高不凡一邊策馬一邊問。
裴行儼道:“都放出去了,前后左右都有,距離咱們二十里地。”
高不凡聞言稍放下心來,點頭道:“那就行,高句麗人也不知在憋什么壞,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裴行儼笑道:“管他高句麗人憋什么壞,咱們憋咱們的壞,對了,高兄不惜讓人把水囊都灌滿了那種能燃燒的石油,莫非是準備火攻?”
一說起接下的行動,裴行儼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股興奮,果真是好戰分子無疑。
高不凡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切隨機應變吧。”說完一夾馬腹,大青馬便往前飆了出去。
蘇定岳低聲道:“行儼,咱們會不會太冒險了,那兒有一千多高句麗守軍呢,甚至更多,而且還有營寨可守,憑咱們這點人手能行嗎?別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要不你還是勸一勸高公子,咱們抓緊趕到那片樹林伐木作舟吧,糧食省點吃還是夠的,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裴行儼拍了拍蘇定岳的肩頭道:“定岳,論穩重俺不如你,但論勇猛精進你不如我,相信我吧,我不會看錯人的,高不凡此子不是等閑之輩,沒有把握的事他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