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楚承聞言,卻是緩緩松開了扼住滑稽咽喉的手。
“你是騙了我沒錯,但你也救了所有人!一來一去,算是扯平了。”楚承眼中的殺意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注視同類的欣賞,“能想出如此布局,并將自己也作為籌碼算計進去,不得不說,你身上有一種和我一樣的……瘋狂!”
“謝謝楚先生的……理解。看來,我撿回了一條命。”滑稽長舒了一口氣,唏噓道,“既然楚先生選擇不殺我,那么作為報答,我會極力促成楚先生與華亞重工之間的和解。據我所知,具備自控能力的‘現實扭曲者’,只要愿意加入華亞重工,都能享有很高的職位和特權。”
“我可以向華亞重工舉薦楚先生,單單楚先生剛剛沒有殺我的這段視頻,便是楚先生能夠自控的有力證據。”滑稽說著,從手腕上取下一枚晶卡,直直丟給楚承。
“你居然還錄了像?”楚承微微一怔,顯然滑稽的心思,比他想象的還要細膩。
如果楚承剛剛殺了滑稽,就等于是與華亞重工徹底決裂,日后都會被華亞重工追捕,這是楚承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這……恰恰是滑稽最后的底牌。
滑稽并不是真的慷慨赴死,恰恰相反,他料定楚承有一定概率不會殺他。
“心思細膩,膽識過人,或許這個人……可以成為同伴。”楚承心中掠過一個念頭,但并沒有表露出來,畢竟他現在還無法完全信任滑稽。
“楚先生稍安勿躁,剛剛我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華亞重工的人,很快就會來接我們。”滑稽對楚承應承了幾句,隨即開始檢查那些身體扭曲的特遣隊員。
此刻這些特遣隊員的身軀,就仿佛糾纏著的面條一般,已經無法正常移動了;甚至連他們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扭曲,已經不是人類所能聽懂的語言了。
滑稽一一翻開這些特遣隊員的面罩,但他的臉色很快就變得蒼白起來。
“鬼畫,你看見夜鴉了嗎?”滑稽的語氣中透著焦急,“她沒能逃出來嗎?不會是被卷入那腐蝕性的濃汁中了吧?”
“夜鴉?”鬼畫聞言一愣,表情隨即變得古怪起來。
“鬼畫,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看見夜鴉?”滑稽急切間大步走向鬼畫。事關伙伴的性命,他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抓住鬼畫的胳膊大聲道。
“隊長,你別沖動!”鬼畫的瞳孔微微收縮,隨即用低沉的嗓音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夜鴉……是誰!?”
“什么!”滑稽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怒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和我開玩笑!咱們隊里兩個副隊長,一個是你,另一個不就是夜鴉嗎!”
誰知鬼畫聞言,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雙眸死死盯住滑稽的眼睛道,“隊長,你的記憶出現錯亂了嗎?咱們隊里……從來就只有我一個副隊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