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洛泫還是沒想明白,白仁蘇居然答應了哥哥。
“可是你若放了我,我還是要追殺你。你闖了兩次皇帝的寢宮,現在防衛森嚴,就算我幫你找到答案,你也沒有任何機會再進去。”
“這不需要你管。只是...”崖歌歪頭想了想。
“這次見面若是泄露了,老皇帝若是問起,將我邀請你臥底的話告訴他也無妨。然后再將他的看法回復我。”
“你想讓我雙臥底?”白仁蘇笑了起來。
李崖歌點點頭。
“你這么相信我?”
不提洛泫、師兄、師姐幾個旁觀者聽了這些不解,白仁蘇本人都有些不理解。
相比這個剛剛很可能殺死自己的家伙。白家的二公子可以說的老皇帝培養長大的。
讓他背叛的人,一國之君,去幫助一個,這...誰都能知道孰強孰弱。今日放了他,他便再不受要挾了,要如何讓他乖乖聽話呢......
“我聽這長安城里的傳聞說,你是沛西帝從難民里撿來的,年少時在宮里讀書,做大皇子的伴讀。如今卻只是個小小的官部上史。如果不是皇帝不看中你...”
“這樣想也不對。”崖歌又否定自己的看法,“你哥哥是皇帝身旁的親衛,也是親衛軍首領。老皇帝這么器重你哥哥,沒道理只給你一個閑職。”
“你可能并不想做官吧。”
白仁蘇看著他,表情有些嚴肅。甚至不像自己的喉嚨被李崖歌拿劍指著的時候那樣的輕松自如。
“可是現在...老皇帝為什么要讓你接手暗麟門這個暗殺部隊?”他不否認,李崖歌接著分析。
“他要將位子傳給太子,就要牢固他的勢力。你是自小同太子親近的人。所以要犧牲你......”
“我猜的...對吧?”
崖歌的好友羌之煥和這位白家公子有些交集,這些都是他告之的,但崖歌當然不會透露出來。
“你說這些,只是叫人更想殺了你而已。”
后來,白公子還是應下了,答應幫崖歌找找某位姑娘的下落,兩伙人便在夜幕里散了。
......
“你不會是因為我才放了他的吧?”走在涼州城的大街上,洛泫問旁邊的李崖歌。
“是啊,因為你。如何感謝我?”洛泫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誰要你為我了,他臨走都不愿意將我的婚約推掉,死了才好。”兩撥人分道揚鑣的時候,洛泫喊住他,悄聲同他商量退婚的事,卻被他拒絕。
白仁蘇說,他打不過的只有李大俠一人,沒有理由答應她的請求。
李崖歌其實站在旁邊什么都聽到了,卻也不幫自己,望著別處掏耳朵,這怎能讓洛泫不生氣。
“嘶——”被她拍到手臂的李崖歌呲牙咧嘴,洛泫才想起來他手臂是有刀傷的。
“你上次的傷還沒好嗎?”
“哪有那么快。”
“活該。”
“你怎么那么了解白仁蘇?比我了解得多。”
“不是了解,你蠢而已。”李崖歌牽著馬走著,似乎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那...我昨天說的那些關于姐姐的事,你了解嗎?”洛泫略顯小心的問。
昨天夜里,洛泫迫切將姐姐的秘密告訴哥哥,和師兄師姐們告了辭,又跟上了那個將自己甩開過一次的混蛋。
李崖歌說帶她去個地方,買了匹馬,帶著她并騎連夜趕來了涼州。
洛泫只來得及給他講了個事情的大概,大概姐姐是一只鳥。他則一路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