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燦燦，彪悍異常的大板磚變得乖順得很，嗖的一聲飛回到顧輕舟身畔。
顧輕舟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丫頭，怎地見了你祖宗也不說話？”
“高祖——”
真的是高祖，顧微羽心中的歡喜溢于言表。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滿的委屈，情緒翻涌間，顧微羽雙眼漲漲的，視線很快便模糊一片。
“你這丫頭，怎地還流貓尿了？”顧輕舟臉上露出寵溺之色。
他緩步走到顧微羽面前，伸出手輕柔得拭去她臉頰的淚珠。
“高祖——嗚嗚——哇——”
顧微羽撲進顧輕舟懷里，淚水止也止不住得流淌而出。
淡淡槐花香縈繞在鼻端，顧微羽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寧。
“傻丫頭……”顧輕舟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莫哭了——”
顧微羽發泄了一通，心里舒暢極了。
她想起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小娃娃了，不由得有些羞赧得低頭拭了拭淚。
突地，她不經意間瞥見一襲白衣悄無聲息逼近，眼前寒光一閃，“高祖，小心！”
顧輕舟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嘴角一勾，懶洋洋得道，“一力！”
一直懸浮在顧輕舟身側的大板磚一力嗖得一下，熟門熟路地拍到正欲偷襲的楚行云胳膊上。
啪嗒一聲，楚行云手上飛劍掉落在地。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胳膊，“不，這不可能——”
一直以來，楚行云都是驕傲的，先前是他沒有準備，可剛剛那一擊，他已經用了全力，卻如此輕易就被那靈器擊落飛劍。
楚行云突地想起一種可能，他雙目瞪的老大，修長的手指向顧輕舟，“你……你……”
顧輕舟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你猜的沒錯。”
楚行云突地雙手捧住了腦袋，不停地搖著，嘴里夢囈似的嘀咕著什么。
他一會猖狂得仰天長笑，一會兒又低聲嗚咽哭泣，整個人狀若癲狂。
“他這是走火入魔了！”顧輕舟淡漠得道。
顧微羽一臉懵得看著，這就走火入魔了？
“他先前本就受了重傷，加之一直重傷未愈，靈力一直處于逸散狀態。
今日他又接二連三動手，體內靈力早已紊亂，瀕臨崩潰邊緣。
加之他心智不堅，為人心高氣傲，卻又自私自利，受不得半點刺激，這才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顧輕舟聲音清朗如玉，在深淵內響起，如一汪清泉能夠洗滌人的心靈。
顧微羽望著楚行云如今模樣，心里對他并無一絲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并不值得她同情，誰又來同情她無辜枉死的族人們？
若是十姑姑泉下有知，知曉今日之事，也定然是欣慰的吧？
“高祖，他就是個人渣！”顧微羽神色間滿滿的都是鄙夷不屑。
顧輕舟淡淡得瞥了眼整個人頹然坐在地上的楚行云，“阿羽，你說說看，這人怎么辦？”
顧微羽聞言默了默，道，“殺了，給十姑姑六哥他們報仇！”
“嗯，你來動手。”顧輕舟并不反對，他長袖一揮，扭身去了一旁的巨石上坐下。
顧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