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一學院讀了十二年,回來后又花了足足八年,才堪堪突破到金丹境,這是個什么情況我自己心知肚明,你們卻打著六一學院歸來的天之驕子的旗號,廣發請帖,四處宣揚,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年終于突破了,金虹宗終于出了個金丹。
我都能猜到背地里那些家伙會怎么笑話我,他們常說特招生給學院丟臉了,而我卻給他們這些特招生丟臉了!
好,為了宗門大計,被笑話就被笑話,我認了。
可你們卻還不知足,又是托關系,又是找門路,神道司,監察司,甚至六一學院在附近擔任天下行走的正式學員都要出席!”
說到這里,青年一臉崩潰道:“你們請他們過來干什么?看我像小丑一樣表演滑稽戲?怕我丟人還不夠狠,還要繼續給我來點狠的?”
老者沒有幾乎都皺成一張風干橘子皮,盯著青年許久都不說話。
時間越久,青年就越感覺不自在,最后甚至莫名心虛起來,剛才那因情緒發泄而爆發的氣勢煙消云散。
老者終于開口了,不再暴怒,似乎將所有情緒收斂到了心底,只有冷靜。
“金陽,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你以為他們都是為了來看你笑話?你要真這么想,那你還真是個笑話!
神道司和監察司的代表、六一學院擔任天下行走的學員,是我能喊動的?我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關系?
事情的真正邏輯是這樣。
當年,炎夏中樞推行宗門化,我和你的叔叔伯伯不僅是第一批響應的,而且,和其他第一批響應的勢力相比,我們的實力是最弱的,底蘊是最淺的,可與此同時,我們卻是響應得最徹底的,要知道,當我們這批人表態的時候,氣運規則根本沒有誕生,我們的響應也不是出于賺氣運這個目的,而是發自內心對中樞決策的支持。
這一切中樞當然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對我們另眼相待。
不然,你以為自己憑什么能進入六一學院深造?那些比你更優秀的為什么沒得到這樣的機會?
我們的底蘊雖然很淺,待炎夏劃給我們的地盤無論大小還是質量都可與第一序列的那些勢力比肩,但在給我們制定發展計劃時卻不是依照這片山林的價值來定,而是根據我們的實力來定,讓我們快速發展壯大。
在你畢業之后,又有相關部門找到我,說你在學院的表現很不錯,很得他們認可,他們當時就承諾,等你正式突破金丹境,他們將以官方的身份為我們金虹宗表態背書,讓我們成為名副其實的頂級宗門。”
老者暴怒喝罵的時候,青年雖然感覺壓抑,但卻沒有其他不好的情緒,可當他平心靜氣的與自己說話,青年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惶恐。
聽著老者講述,他更是全程沉默,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把我們立為一個榜樣,我們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對金虹宗來說,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然,靠我們自己,永遠都只能是二流貨色。
而那些受我們邀請前來觀禮的宗門對此也都心知肚明,這沒什么可隱瞞的,他們此來的目的,一是親眼看看炎夏官方對我們支持力度到底有多大,二是看看我們金虹宗本身的成色,若真是塊爛泥,即便有官方幫助依然還是扶不上墻,最最后,才是看看你這位新任宗主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