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彤道:“這都是綜合周邊府縣得來的數據,可有不對的地方?是否存在污蔑?或者有別的隱情冤屈,你都可以說出來。”
常烏山神有一肚子話想說,可過去許久,他只是垂頭喪氣的道:“沒有污蔑,沒有冤屈。”
章羽彤道:“也即是說,從八年前開始,你確實開始懈怠了,而且一年勝過一年,到現在,幾乎到了不管事的程度?”
常烏山神似乎很想辯解,可最終,卻只是回道:“是。”
“為何如此?”章羽彤問。
是啊,為何如此?常烏山神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感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一步步自己就走到了這一步,沒有任何突兀生澀的地方。
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祂沒吭聲,章羽彤等人也不說話,似乎在等祂就這個問題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不能含糊支應了事。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一邊在躲,一邊卻在等。
常烏山神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最終,躲無可躲。
祂選擇徹底躺平不做任何狡辯反抗了。
“大概是因為天性如此吧。”
章羽彤若有所思道:“天性?”
常烏山神道:“在我受封為常烏山神之前,也不是隨時都在救人,只是碰巧遇見,或者比較順手,才會選擇救一救,后來受封山神,我也兢兢業業做了幾年,但偶爾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地方躲個清閑,只是成為山神不久,還能夠堅持,可如此堅持了十年,終究還是沒忍住,最初是一月休息一兩天,后來變成半月休息一兩天,再后來變成一旬休息一兩天,到現在……”
說到這里,他吭吭哧哧猶豫了好一陣,才道:“現在,我基本是干半月休半月。”
說完這話,祂就安靜的等在那里,甚至下一刻一道雷霆從天上劈下來祂也毫不意外。
不過,章羽彤卻并沒有祂以為中的憤怒,態度平靜得有些過頭。
她問:“現在這個局面你覺得如何做才能遏制?”
常烏山神有些傻眼,心道,上使您這是來向我問計嗎?
祂很想拍胸脯保證,自己從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兢兢業業,用心做事,一定不會再犯今日的錯誤。
可是,祂不知道這種保證上使信不信,祂自己都有些沒有信心。
所以,這局面怎么遏制,常烏山神怎么知道,祂不敢胡亂開口,不然更沒祂好果子吃。
章羽彤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答,也沒再等待。
便道:“既然事實清楚,你也悉數承認,那么,常烏山神,聽審吧。”
常烏山神終于沒繃住,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上使,請不要罷黜小神,請不要罷黜小神,請再給小神一個機會,請再給小神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