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講,就是缺德!”
范奕笑吟吟的聽完,最后對方連指桑罵槐都省了,是直接指著他鼻子罵“缺德”,他也神色不改。
等對方將這話說完,他端著茶杯喝了口,輕輕放下,這才道:
“故事確實有趣,但我要糾正幾點。
第一,你不是收豬佬;
第二,我不是賣豬的;
第三,我的學生也不是豬!”
最初他的神色還很平靜,可越說神色越是堅毅,不容辯駁。
“那些豬突然間吃這么多好東西,除了上秤時重一點,毫無用處,幾個小時內全會化作屎尿拉出去,甚至還可能因為暴食吃壞肚子,可我們集訓學生不同,這是能讓他們受用一生的。”
說到這,范奕笑道:“如果我們集訓的目的,是把他們聚集過來,教他們一些有損身體潛力的功法秘技,或者給他們一些可暫時刺激潛力卻有巨大隱患的藥物,以此獲得更好的成績,若是如此,你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也無話可說。
可我現在做的明明是對幾方都有利的事情!”
黃旭冷哼道:“對我們還有利了?”
對學生有利,對縣學、府學有利,可他真沒看出對道院有什么利。
范奕道:“我們給你們提供更優秀的學生,這不好嗎?”
黃旭很想說“用不著”,但這明顯不正確的話不能說,他也明白過來,自己再在這事上糾纏毫無意義。
他想起一個道理,不要踏入別人熟悉的戰場,那結果只能是被玩,被玩,被玩到死!
他是洪都太微道院的一位執事,以前,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做好遂州下轄九府每年統考成績和優秀學生檔案的收集和管理工作,并對合適的目標發出內試通知書。
而從前年開始,這規矩變了。
道院不再單獨主持內試,這“小小”的改變,對成立不久的道院來說,改變卻是顛覆性的。
以前,哪些學生能進,哪些學生不能進,道院自己是有絕對的拍板權的。
他們招收的學生基本與其身后的道宮、星宮有著最高程度的相似性。
若把道宮星宮視作一個個宗門,道院的定位就是其相應的外門別院。
可這次改變之后,單項選擇變成了雙向選擇。
道院可以明文列出自身的優缺點,并根據統考成績和自己需求制定合適的招生線。
而一旦有學員的統考分過了這條線,只要其主動自愿填報了這所道院,哪怕其人的天賦資質并不符合道院的終極目標,并不是他們想要的,道院也不能拒絕。
而對學員來說,這個題并不難選。
毫無疑問,最好的學院是六一學院,其次是那些老牌的特等修行學院,若是能進當然最好,若是不能,諸多道院也絕對是比州學更好地選擇,哪怕道院的專業細分領域更強,并不是州學這種綜合性質的學院。
可一個是特等,一個是高等。
每個道院背后都有著無數元神境大佬坐鎮,一群連筑基境都沒到的修行小萌新需要考慮什么專業不對口的問題嗎?
對道院來說,就進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面。
招生線定高了,想要的目標招不齊,因為他們看中的很大一部分人,統考成績并不一定全部名列前茅,要把他們囊括進來,只能將招生線下移。
后果就是有資格入讀的人會變得更多,其中大半是他們不想要的,他們不能拒絕,不僅得一視同仁,把水端平,還得捏著鼻子對培養出這些人才的府縣發糖放血。
因為這事,去年,每家道院就都進行了擴招,擴招人數少則兩三倍,多則四五倍。
即便是對各家道院來說,這也都是個不小的負擔。
本以為這就完事了,沒想到,今年又玩出了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