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榮湊到他身邊道:“我們府距離州城最遠,飛船第一站去的就是我們那,后面五府考生登船時我們都有留意,人數都沒咱們多,最多的一府也不到一百四十人,最少的一府甚至只有幾十個。”
說到這里,他掃眼看了看場館中考生人數,道:
“所有考生已經超過千人,我們六府加起來只有六百多人,出身州城的考生應該超過了五百人。
相比那些大州下轄十幾個府,咱們州只轄六府。”
“在縣學,常年保持年級前五的我自視頗高,到了府學集訓的時候,前二十我都沒信心擠進去,到了這里,我連排名都懶得做了。”
他邊說邊搖頭,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越往高處走,眼界越開闊,見到的世界越大,我越發感覺自身渺小。”
說到這里,他扭頭看向姜不苦,目中閃過異彩,道:
“可你給我的感覺卻恰恰相反,在縣學時,你默默無聞,直到最后,才勉強擠進一班,入了大伙的眼。大家打心里也真沒覺得你是一號人物。
到了府學集訓,雖然你的行事異于常人,可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從秀林水府出來后的你,各方面都已經不壓于我,甚至可能已經全面超過,畢竟,你的行事和特質太能迷惑人,讓人總是下意識的把你往矮了里看。
這就給我一種感覺,你越往高處走,反而在變得越來越耀眼奪目,和我正好相反。”
說著,他的目光在上千人的考生中掃過,最后又聚焦在姜不苦身上,道:
“我現在就很好奇,你會不會在這里變得更加閃耀!”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吃瓜看戲的神色,仿佛在催促“來吧,秀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被他這么看著,姜不苦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不過,他的目光在場中上千考生身上掃過,心中也確實有些躍躍欲試,只不過,他這躍躍欲試和朱富榮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他人生命靈光的強弱,是以他自己作為標準,只有強于他的才會顯得明亮,反之則偏黯淡,隨著他的持續進步,這種判斷也在持續變化。
根據實際觀察,也為了便于標識,他定出了五個大概的標準。
【很暗】,說明遠不如自己;
【偏暗】,比自己略差一籌;
【偏亮】,和自己差不多;
【比較亮】,比自己強出許多,如羅煊盛、朱富榮、李婉月幾人基本都在這一范疇;
但只要有正確的心態,更好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專注,就能完成對他們的超越的。這在旁人看來或許有些勝之不武,因為硬實力確實無法與對方相比,更像是偷襲來的勝利,可勝利就是勝利,在縣學時之所以能一次次升班成功,靠的就是這種“偷襲”。
【特別亮】,全方位勝出,各方面都比現在的自己優秀,這不是靠努力和“偷襲”能夠成功的,面對他們,要放平心態,擺正位置,想辦法借光成長。沈晨、卓不凡、薛筱婧等人基本就在這個范疇。
而這一直是處于一種動態變化之中的,隨著他天賦的一次次提升,原本偏亮的會變暗,比較亮的也只會變得偏暗,特別亮的也變得只是比較亮。
比如,他剛進一班時,排名前十的全都是特別亮的大佬,現在還維持在這個層次的只剩卓不凡薛筱婧兩人,而且亮度也已有所減弱。
其他的都已經掉價,區別只在于有的掉得少,有的直接掉自己身后去了。
在一千多考生中,生命靈光【比較亮】的有150人左右,特別亮的有近百人,他心中琢磨的就是,在保證考試的同時,盡量多借點光。
而隨著考生們聚齊,一個男子出現在高臺上,環視眾人,大聲道:
“因為你們來自不同的府,還有很多同學出身州城,對彼此毫無了解,我們自然也給不出一個能讓所有人滿意的公示名單。
而且,包括咱們遂州在內十七州練氣境考生成績會一體衡量,而不是各州各有標準,以前的實戰檢測方式就顯得不合適。
我們設計了一套新的方案,機關靈傀你們都了解吧,我們對其戰力進行了標準制定,通過與它們的戰斗,可以很清晰的判斷出各人實戰水平的高低。”
男子的話才講完,姜不苦、朱富榮兩人就聽見人群中傳出一個很熟悉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