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穿道袍的。
額,鐘樂認出來了,是他在大昌市的九具意識分身之一的道人。
道人頂著和鐘樂一模一樣的臉,雙臂撐在桌子上,兩只手好像捧了塊玉似的,正輕柔細心地撫摸著,表情嚴肅正經地品鑒。
但從鐘樂眼中,他只是在對著空氣,而且記得道人當時不是在鑒賞寶玉,好像是在看手相,對方還是個漂亮的小姐姐。
不過,似乎那過多長,道長就被一個男的給打了,似乎是那個小姐姐的男朋友。
還有在不遠處的一個巷口,那個時候,神父好像找到兩個信仰什么連個尊名都沒有定型的神明的人,正在向他們傳授教義。
雙手高捧著二十四字社會真言,胸膛上貼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倒十字架。
等等,等等。
這座城市似乎把他得到操偶鬼后的所有經歷都給記錄下來,包括那些人偶的。
如同一座大型劇場一般,演繹著鐘樂這個人的經歷。
鐘樂繼續向前走去,然后在一個邊緣處停住。
沒有讓鐘樂等待多久。
有一個穿著風衣,身后拉著一個行李箱的和鐘樂長得很相似的人走了過來。
沒錯,只是很相似,他的臉有些偏女性化。
這應該是還沒有上靈異公交車的自己,也是把這座城市重復演繹經歷最長的人。
不過,讓鐘樂感到奇怪的是,在這里他的那些人偶和他不是一體的,但很次都等這個他演繹到其應的時候,也就是鐘樂制造它們的時候,人偶才會開始行動。
而那些殘缺的人偶,就像是一只手之類的,沒有出現在這里,在上靈異公交車之后的經歷也像是斷層了。
成為鬼觀眾的鐘樂察覺到了一種感應。
他似乎能取代掉這座城市里的這個鐘樂。
不對,這個鐘樂好像就是他。
“……有意思。”
如果說這個鐘樂也是他的話,那這到底是屬于靈異力量復制的另一個人,還是說這就是過去那段時間的自己。
但后者不大可能,如果是截取過去,不可能連交流都無法交流。
除非他缺少個什么東西。
鐘樂大該明白了操偶鬼為什么需要他這個意識,或者說他這個人,以及里面的那個女人為啥會設下限制。
看著那張很像自己卻又有點女人的感覺的臉。
“找到你了。”
沒猶豫,直接收回觀眾狀態。
當鐘樂真正進入操偶鬼的鬼域,他就立即感受到這座城市濃濃的惡意。
所有的人偶都看了過來,盯上了鐘樂。
它們要殺了自己。
鐘樂一甩手中的鬼鏈,把那個正在快速女性化的鐘樂給捆住。
但這里是操偶鬼的鬼域,女性化的鐘樂正在掙脫鬼鏈,而最近的人偶已經要到這里。
鐘樂沒有管其他的事,直接舉起鐮刀割斷這個女性化鐘樂身上的線。
這些線似乎才是本體,女性化鐘樂立即停止了行動。
將過來的人偶都給消滅。
趕緊拿著手帕在這個女性化的鐘樂臉上擦拭,這個鐘樂正在逐漸恢復成鐘樂的樣子。
鐘樂至始至終就確定了兩件,那個女人的意識沒有完全掌控操偶鬼,以及這個自己就是她完全掌控操偶鬼的關鍵。
而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取代這個鐘樂,把她沒有掌控的部分搶過來,然后反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