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號稱石窠村里最有錢的“萬元戶”楊榮華的“小洋樓”。
在石窠村能蓋得起小洋樓的,僅此一戶。
楊榮華是村里的最有錢的“萬元戶”,在90年代初,石窠村這樣貧窮落后的山村,誰家有上萬的軟妹幣,那就是有錢人了。
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萬元戶”。
楊榮華是搞生意的,走八方,行四海,敢闖敢干,所以,他也撈了不少錢,回來之后,蓋了一間小洋樓。
不過,楊榮華為人卻不怎么樣,仗著自己口袋里有幾個臭錢,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
更是看不上像張大蠻這樣的窮酸農民,也糾集了一群惡棍,喜歡在石窠村里為虎作倀,搞事情。
說白了,楊榮華有點暴發戶心態,瞧誰都瞧不上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子。
家里有了錢,也就養了很多的家禽,就關在院子里,什么雞、鴨、鵝那是滿地跑。
他將小洋樓用圍墻圈起來,也是為了飼養這一些家禽。
張大蠻朝著楊榮華小洋樓來,目的很明確了——找雞!
村里能夠找得到雞的農戶,也就楊榮華家了。
雖然農戶里,每家每戶都養了一些雞,但對大多數農家,那都是“搖錢雞”,下了蛋,舍不得吃,要么孵化成小雞,要么將雞蛋拿去附近的市集去賣了換錢。
所以,張大蠻也不忍心去這些窮農戶家里找“搖錢雞”下手。
楊榮華家里,飼養了那么雞,即使,順了一只,他也不一定在意。
張大蠻抱著這種僥幸心理,帶著張小蠻,蹲在楊榮華小洋樓外的柴禾堆旁,兩雙眼發出光亮,盯著楊榮華院子里不斷發出“咕咕咕咕”叫喚的雞。
“粑粑,你說的找雞,該不會是去‘偷’雞么?”張小蠻翻轉著大眼睛,疑惑地問。
張大蠻一陣心酸,輕輕揉了揉張小蠻的小腦袋,“小蠻,咱爺倆這不叫‘偷’雞,叫求生存。”
真特么窩囊的重生,回到這個資源匱乏的坑爹年代。
記憶里,自從老婆羅玉紅跟人跑了之后,家早已經支離破碎,家不成家,家里更是揭不開鍋了。
要不是寡婦李春花天生有些水性楊花,加之喪夫之后,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憑著窮得叮當響的張大蠻,是絕不會將李春花泡到去苞谷地里幫她掰玉米棒子。
況且,秋收時節,忙活著,偶爾讓張大蠻占點便宜、吃點豆腐什么,白賺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何樂而不為呢!
對于張大蠻的前世,偷雞摸狗的事,又不是沒干過。
所以,順理成章的重生之后,變成兒子的那個童年自己張小蠻,想要吃雞,只能去楊榮華家順一只出來,解解饞。
張大蠻輕車熟路地將手伸進褲兜里,前世,他一旦要去哪家下手偷雞,就會提前用線將玉米粒穿成串,只要將這穿著線的玉米粒扔進去,那些貪吃的雞,啄著玉米,吞咽下去。
再抓住線一拉,將雞拽過來,掐住雞脖子,不讓雞發出聲音,雞就到手了。
“小蠻,躲在這兒,等著!”張大蠻擼起袖子,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將穿成串的玉米粒,攥在手里。
貓著身子,靠近了楊榮華家的院子,學著雞叫,“咕咕咕咕”,他不愧是個人才,學雞叫幾乎以假亂真。
朝著院子門口將玉米串丟了進去,一手攥著線,吞咽了一口水,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特么的,這種“偷雞”的方式,純粹與在魚塘里釣魚一樣。只有等魚上鉤,才能釣得到魚。
“咕咕咕咕”張大蠻感到手中的線一緊,他拽著線往外一拉,一只肥碩的大母雞被他“釣”到了。
他暗自竊喜,正拽著那只大母雞往外拉。
突然,楊榮華院子里的大黃狗狂吠起來,“汪汪汪……”一邊叫一邊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