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著哪里了?嚴重嗎?要不要去給薛神醫看一下?”王鐵牛有些緊張地接連問了起來。
張大蠻心里暖暖的,前世,村里唯一的發小,不欺負他的人,恐怕只有王鐵牛了,就連楊榮華家的大黃狗,見他一次攆他一次。
王鐵牛之所以那么緊張,是因為張大蠻以前總是會被人欺負,不是傷筋動骨,就是遍體鱗傷。
“逗你的,你個傻子!”張大蠻抬手拍了拍王鐵牛的腦袋,這一句“傻子”可不是貶低,而是幸福的,“鐵牛,要不然,你也不種地算了,跟著我種桑養蠶得了。”
王鐵牛咧嘴嘿嘿笑了笑,“俺就會種地,不知道怎么種桑養蠶,大蠻,我就不摻和了。”
張大蠻完全可以理解,在石窠村這個封閉的貧困山區,不僅是經濟落后,就連人的思想都是極度落后的。
種桑養蠶是什么東西,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是決然不會冒險的。
禁錮的思想,囚禁著冒險精神。
隨著農村經濟的解放,農耕逐漸地被其他產業替代,當石窠村乃至于周圍縣鎮,都退耕種桑養蠶,那將是迎來屬于這個偏遠山村的輝煌時代。
張大蠻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對今后的發展,了然于胸。
黃金時代的來臨之前,不是去掘金,而是做好掘金的一切充分準備,或者說,要先下金礦井,去鑿開那熠熠奪目的金礦。
對于像王鐵牛一樣,原本屬于這個時代的人,他們并不會看到時代潛藏的價值連城的福利。
“鐵牛,單靠種這點地,你拿什么娶媳婦?你跟著我一起搞,一年賺他個十萬八萬的,用不了幾年,你就可以娶媳婦了。”
張大蠻是有意扶持這位前世待自己不薄的發小兄弟,如果多了王鐵牛入伙,也就多了一個人手。
他清楚王鐵牛的家境,只有一個老父親,年逾六七十歲了,年邁體衰,而且患有肺癆,基本不能下地干活。
王鐵牛與父親相依為命多年,耕種著那貧瘠的土地,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還要花錢給他父親治病。
可能王鐵牛的家境并不富裕的緣故,所以,一直以來,王鐵牛才把張大蠻當成是同病相憐的人,他也就不會欺負張大蠻。
如果重生一世,能夠賺錢,帶著王鐵牛,也不枉他前世待自己不薄。
“俺可從來沒想過娶媳婦……”王鐵牛說著,紅著臉,靦腆得像個情犢初開的小姑娘。
尼瑪!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肉味都沒有嘗過,真是不容易啊!
這要是讓他嘗一嘗肉味,看他還會不會說不想娶媳婦,那些個看著豬跑,卻說豬肉不好吃的人,就是那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