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張大蠻,他的兄弟田良就不會下馬,就不會成為階下囚。
這口惡氣,不能不出。
并且他現在已經是石窠村的村支書,手里的權力,那也是僅次于村長,或者說,與村長不相上下。
他更是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馬上就要飛黃騰達,村支書當不了多久,說不定青石鎮就派人來下委任書,調他去鎮上任職。
然后就是仕途亨通,一路開掛,平步青云,什么凌峰縣的縣級干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著晚來仕途亨通的田華雄,也顧不了什么刁民不刁民。
要是作為村支書,連區區一名刁民都治不了,將來如何管轄整個青石鎮,如何治理整個凌峰縣。
人的愚蠢之處,往往在于過分高估自己,而低估了對手。
張大蠻是誰?
換作以前的石窠村第一軟蛋,說不定,田華雄還可以這么想,還可以有機會將張大蠻踩在腳下,碾死都沒人管沒人問。
現如今,找張大蠻的茬,那特么的不是太歲頭上動土是什么。
打誰都好,就算是打張大蠻一個大嘴巴,也千不該萬不該打了秦琳的臉。
秦琳在桑苗地的時候,阻止了張大蠻,勸誡他不要沖動。
他是在意秦琳的想法,不想讓她替自己擔心。
但是秦琳走了之后,這個惡氣,要是張大蠻咽下了,豈不是向所有人宣布,他張大蠻繼續做縮頭烏龜,懼怕田華雄?
前世已經做了一回石窠村第一軟蛋,懦弱了一輩子。
這一世,做烏龜王八蛋的事,別說門,連一條縫都沒有。
打秦琳大嘴巴,那簡直比打張大蠻自己嘴巴更為嚴重一千倍一萬倍。
要是不讓田華雄付出一點代價,不,確切說,不讓他付出加倍的代價。
對于張大蠻來說,簡直比活成縮頭烏龜更可悲。
在田華雄與何秀珍玩得正盡興的時候,張大蠻闖入了房間,這已經是對田華雄的一種懲罰。
并且田華雄問張大蠻來干什么,很快他都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實在太多余,好傻逼的問題。
張大蠻來干什么?田華雄心里沒點逼數么?
真以為扇秦琳幾個大嘴巴是白打的?真把自己當成石窠村的村委干部了?
田華雄活了幾十歲的人,還真特么幼稚到了腳趾頭,還傻逼逼地問張大蠻來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來干你的,干你這個土鱉三!
連張大蠻臉上都寫了這幾個大字,田華雄心顫了一下,連忙向后退了幾步,“你這個殺千刀的刁民,你……你別過來,你想什么?”
張大蠻露出陰冷的獰笑,那種笑容,是讓田華雄足夠心里發怵,這個刁民他媽的是魔鬼轉世么?怎么這么恐怖?
不是石窠村第一軟蛋么?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刁民?嘶~可能對于別人,這個稱謂,覺得是羞辱,是嘲諷。可是,對于我來說,刁民是無上的榮譽啊!是的,沒錯,我真不是良民,是你眼里、心里所熟知的刁民,既然是刁民,那我想干什么,應該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放心,我肯不是來找你談人生,聊理想的!”
張大蠻一步步逼近田華雄,他那冷笑,跟魔鬼要吃人簡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