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知見善無畏口出狂言,道:“喲呵,你這小娃娃竟敢威脅老夫,來來來,快快動手,不打死老夫你就不是好漢。”
凌士良見善無畏、凌霄和吳不知互不相讓,心中無奈苦笑,這分明就是三個孩子在吵架嘛,只怕一會什么腌臜話都要說出口了,便連忙勸阻道:“無畏,霄兒,不得對吳老前輩無禮,孰不知口不饒人心地善,心不饒人嘴上甜,老前輩只是童心未泯而已。”
吳不知卻是故作姿態冷哼一聲,對著善無畏說道:“看在你師父惠恭和尚的份上,老夫今日便不和你計較。”
善無畏聽完大吃一驚,道:“老頭,你果真與我師父相識?為何從未聽師父提起過?”
“哼,愛信不信,不信拉倒,你以前叫了空對是不對?!是邢和璞給你改名善無畏,對是不對?!我和你師父相識之時,你還未出世呢,實話告訴你,你小的時候,老夫還抱過你咧,卻不成想你這小子一泡尿濺了老夫一臉,那時候老夫便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壞水不是什么好鳥,如今成大了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這老者知道自己出家時的法名不足為奇,畢竟武林中早已把殺害趙歸真的罪名按在佛國寺和尚了空頭上,已是人盡皆知,奇就奇在除了自己、凌大叔、凌霄和邢和璞之外,自己“善無畏”這三字的由來,是斷斷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的,這老者竟然對此事也了如指掌,莫非此人所說非假?!
“既然前輩和師父是故交,那前輩此行,是為何而來?”善無畏將信將疑地問道。
“自然是為了你,老夫才沒這么多空閑功夫來找凌士良敘舊。”吳不知瞟了一眼一旁的凌士良,沒好氣地說道。凌士良此時也只好連連點頭稱是,心里卻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善無畏聽完尷尬一笑,道:“前輩找晚輩有什么差遣,托人捎個口信來便是了,為何還要在茗香樓故布疑陣,豈不是惹人懷疑?”
吳不知聽完便是更加忿忿不平,道:“你不提此事便罷了,一提起此事,老夫就是一肚子氣,當年老夫向邢和璞打聽你的下落,邢和璞這個老匹夫,只說是已然將你救下,為了躲避追殺便將你改名善無畏,至于安置在何處,竟全然不顧多年交情,打死都不愿告訴老夫,老夫多年來為了找你,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莫不是那茗香樓掌柜老宋發現了你,告知老夫,老夫哪里會知道你會在這平昌城里,若是不演那一出戲,老夫又怎知你會藏身在這人跡罕至的千佛山山坳之中?!邢和璞這個殺千刀的,老夫早早晚晚要找他討個公道。”
善無畏再次被吳不知的話震驚,任誰也想不到,這小小的平昌城茗香樓的掌柜老宋,竟也是吳不知的耳目,可是,這老宋又怎知自己就是吳不知要找的那個人呢?
剛要發問,吳不知卻早已知道善無畏心中的疑惑,擺擺手說道:“莫不是上次你在茗香樓打酒時,無意間將掛于胸前的佛指舍利顯露出來,老宋也不會認出你來,小子,聽老夫一句勸,你那掛于胸前的佛指舍利,以后萬萬不可再輕易示于人前,它能讓你號令整個佛教密宗,亦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佛指舍利的秘密,是師父惠恭在圓寂之前告訴自己的密宗不傳之事,吳不知竟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事已至此,對吳不知所說的話,善無畏已不再有半點的懷疑。
“既然前輩是師父的故交好友,那便是無畏的長輩,先前無畏多有冒犯,還請前輩多包涵”說完,善無畏便一拱手,對著吳不知深鞠一躬。
凌霄此時亦是對吳不知拱手致歉:“前輩,適才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