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厚道看了眼麥克風后頭的女歌手,硬邦邦地道:“你唱的這首歌放一放吧,另外挑一首入新專輯。”
姜姍闌微微一驚,她的新專輯已經錄完八首歌,正是對其他備選歌曲不滿意,她才花了整整兩天,從投稿公司的上百首歌曲中挑出兩首,《短發》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她個人最中意的一首歌,甚至超過了之前錄好的八首。
可眼下,倪厚道卻要舍棄。
她急道:“倪哥,為什么啊?你不是聯系了那個原創作者今天過來嗎?”
“人已經來過,我也和他談過了,你知道他有多離譜嗎?”
倪厚道一提李睜就火大:“要價一萬塊,或者作為你新專輯的主打歌,一個屁也不是新人,憑什么?嗯?”
姜姍闌被噎得不輕,一個沒有任何成績的新人作品,要價一萬塊,的確有些離譜,至于她專輯的第一主打歌,那是大老板利用人脈,花四萬塊從業內一個知名詞曲人手里買來的,就算倪厚道也無權替換。
“別胡思亂想了,另外選一首,今天下午六點前定下來。”
倪厚道很沒耐心地一揮手,就要轉身出去,姜姍姍銀牙一咬,道:“倪哥,難道就不能折中一下,給他一個咱們公司新人作品的最高價,然后作為我新專輯的第二主打歌。”
這建議不提還好,一提相當于觸了倪厚道的逆鱗。
一旁,助理花小月臉色微微一變。
倪厚道腳下一頓,瞇眼道:“給一個公司新人作品最高價,到目前為止,是陶亮第一張專輯里的那首《傷心的雨》,價格兩千...”
姜姍闌沒有聽出倪厚道語氣的不對,接話道:“那是兩年前的價格,現在業內詞曲人的作品普遍翻了一倍的價,要不就報價四千?”
倪厚道眼睛瞇得更深了些:“現在業內新人作品行價封頂是一千,四千就是封頂價的四倍,還要作為專輯第二主打歌,姍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頓了頓,倪厚道的語氣陡然變厲:“這意味著,專輯中其他那些圈內音樂人的作品,被一個新人的作品給壓了下去,若是歌曲大紅,專輯大賣,一切都好說,可如果成績平平,公司就會得罪那幫人,下次再和他們約歌就沒那么容易了,你一拍腦袋是容易,有沒有想過如何向公司交代?”
“凡事都是有規矩的,破例是要有代價的,既然你那么看好這首歌,行,我給你畫條道,首月銷量20萬張,每低1萬張,你的銷量分成扣一點,賣不到14萬,銷售分成歸零之外,你下半年的商演,公司和你的分成由六四改七三,只要你點個頭,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我立刻替你把人追回來。”
說著,眼神變得鋒銳起來。
姜姍神色糾結,似乎還真在考慮要不要應下,花小月趕緊湊過來拉拉她的衣角,拼命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