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睜花了一個白天,把那些磁帶錄音聽了一遍,圈出了八個歌手,下班前聯系蘇婷,晚上八點半碰頭。
兩人朝著第一家酒吧走去,蘇婷憂慮道:“睜哥,我有點擔心,那兩個組合未必能堅持一月特訓結束。”
李睜疑道:“怎么啦?”
“他們都是野路子出身,沒有受過那么高強度的訓練,若是已經簽約,唱片公司安排的,或許還能咬牙堅持下來,畢竟看得到前途,但現在...”
蘇婷搖一搖頭:“算上今天,這才第三天,那三個女孩當中,一個叫蘇蘇的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另外兩個女孩子,受她影響挺大的,今天一整天,狀態都很差。”
“那兩個男孩子,好一點,但其中一個叫林鋒,我也聽他埋怨過兩次。”
李睜哦了一聲,并不在意地道:“如果連這點苦吃不了,想要中途退出,隨意吧,反正我這也算是海選。”
說著,晃了晃手里的紙:“這一次,我圈了八個人,條件放寬一些。”
蘇婷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們未必就真的怕吃苦,他們都不是深市本地的,我問過他們,那三個女孩,雖然畢業還不到一年,但每周要在酒吧駐唱五天,白天還要打工賺錢,那兩個男孩,已經駐唱兩年了,最近一年平均每周駐唱至少四天,白天一樣要打工,主要是...”
看蘇婷欲言又止,李睜接話道:“難不成特訓一個月,不讓他們去酒吧駐唱,就沒法活了?不至于吧。”
前世,李睜在音樂圈邊緣混跡十幾年,很明白地下歌手的艱辛,卻又知道,正是因為艱辛,地下歌手月光的很少,或多或少會存一些錢,以備不時之需,比如,換工作,換地方住等等。
“他們是外地來的,生活拮據是肯定的,但撐一個月我覺得還是沒問題的。”
蘇婷有些糾結:“主要是動力不足,畢竟工作室還沒有成立,目前籌備之中,他們的心不安定。”
李睜恍然:“你的意思是,給他們透點風,比如我的名字?”
蘇婷輕輕嗯了聲。
下一刻,李睜臉色一肅,斷然搖頭:“我說了,等一月特訓結束,正式簽約的時候,卻不是現在,工作室請兩個老師,一個月就要花四萬塊,培訓過后,哪怕不簽約,提高的也是他們自己的演唱水準,要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堅持不了,那就中途退出好了。”
看李睜的態度那么堅決,蘇婷沒再說什么,點頭應了一聲。
接著,兩人來到第一家酒吧,九點不到,一名男歌手上臺了,演唱過后,李睜點下了頭,不用李睜出面,蘇婷直接找了那個男歌手談,結果,男歌手聽說是工作室,還是籌備之中,便是主動回絕。
兩人又去了下一家,十點不到,一名女歌手登臺演唱,李睜同樣是點頭,蘇婷找上對方談,與之前一樣,被女歌手回絕了。
蘇婷不免有些遺憾,這兩人的形象聲音條件,在地下歌手中都能算作中上等,比如今接受特訓的三女兩男都要強得多。
就在兩人起身,準備再去下一家的時候,一名男歌手登臺了,高高大大,臉龐棱角分明,談不上帥氣,卻是頗有點特別的男人味道,不過年紀偏大,估摸著三十五歲不止。
也不知道是新來的,還是不太受歡迎,登臺之后,客人的反應頗為平淡。
他背起一把電吉他,對著麥克風道:“我叫阿德,來自港島,初來嫁到還請大家多多關照,為大家帶來一首老歌《歲月如恒》。”
沙啞的嗓音,讓李睜的腳步一頓,轉頭朝舞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