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富山城的陷落,島津與豐臣兩軍之間的戰斗暫時告一段落。
秀家將本陣遷移至福山城內,自己指揮對栂牟禮城的戰斗,將佐伯城的戰斗交給了小早川隆景負責。
福山城經歷昨日島津豐久的火燒,原本的木質結構都已經損壞,語氣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一個由多個不同階梯的平臺組成的陣地。
好在這個時代對城的定義很放松,在大火熄滅之后經歷一天一夜的整備,這里的防御工事已經基本重新設立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以清水景治、花房正成、莊直清的備中眾位主力,在隆隆的炮聲中向栂牟禮城攻去。
由于昨日高密度的火炮轟擊城墻,使得火炮營內有2門火炮出現了鼓筒的問題,為了保證安全,只能暫時熄火,其中就有1門大金炮。
這也是當時使用銅鑄炮最常見的問題,銅的延展性強,鋼性不足,火藥在爆炸將彈丸彈出的同時也會給炮筒一個反作用力。
久而久之炮筒就會發生向外的形變,如果不進行處理很有可能會發生炸膛的情況。
當然這并不是說這門炮就這么廢了,事實上歐洲當時有很多辦法應對這種情況,最簡單的就是將炮身燒紅后用鐵箍重新塑性,這也是很多火炮歷史文物在炮身后側突然“胖起來”的原因。
只是這一切都需要專業的工匠和工具,寫兩門火炮只能暫時儲存起來,待戰爭結束之后發回岡山再行修復了。
盡管今日的火炮少了兩門,但是宇喜多家上下依然對今日的戰爭信心十足。
隨著秀家的一聲令下,花房正成指揮著總社備一馬當先,舉著木遁和竹束緩緩畢竟栂牟禮城下四之丸的城門。
打仗打到今天這個地步,該怎么攻城,宇喜多家上下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章程,根本不需要秀家指揮,其麾下的各個備隊長,中級將領都能妥善的進行指揮。
只是今日的攻城戰注定有所不同。
隨著軍士進入50步內,城頭的弓矢開始發力向城下的宇喜多家方陣傾瀉箭羽。
這是很常規的操作,隊列的前面有好幾排木遁和竹束作為抵擋,后面的足輕紛紛把頭低下,用頭頂的鐵包竹的陣笠抵擋飛來的箭矢。
偶爾有幾個足輕被空中劃過的箭矢射中自己的薄弱位置,還沒來得及倒地就被后方的同伴接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拖著他退出陣線,而后方的足輕自動補上兩人的空缺。
當隊列行進至土堀前時,宇喜多家的木遁和竹束剛剛放下,還沒來得及調整位置,城頭的鐵炮就齊聲響起。
從栂牟禮城城頭飛來的鐵彈“噼里啪啦”的打在木遁和竹束上,由于木遁和竹束后方還沒來得及做支撐,防具被鐵炮射出的鐵彈打到在地,其后面的足輕被集中點名,倒下去十余人。
受傷的士卒哀嚎著被人拖了下去,后方的足輕在武士的指揮下填補上來,趁著鐵炮裝填的間隙將到底的防御工事重新支棱起來。
隨著鐵炮在日本的普及,戰場上受傷和死亡的人數不斷提高,防守方擺出這樣的場面,作為攻城方的宇喜多家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即便是前些日子島津豐久強攻福山城時,島津與宇喜多家之間的也是這般拉鋸的,只有在部隊突上去肉搏時候,才算是攻城戰真正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