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長接著說道“雖然我們手中有島津和大友家上交的知行狀和軍役狀作為對比,但是其中的真實情況還需要確認。
筑前、豐后、豐前、日向、大隅、薩摩六國可以基本確認,畢竟知行數目應該大差不差,畢竟有兩家歷年來數據可以作為應證。
我們擔心的是筑后、肥前和肥后三國,畢竟島津和大友對筑后、肥前、肥后都沒有深入的控制。
自從少貳家和大內家征戰九州失利之后,這三國就出于群雄割據的混亂局面,三國真正的知行由多少誰都不知道。”
聽到這里,秀家好奇的問道“肥前、筑后兩國難道不能參考龍造寺家的記錄嗎”
兩人聽聞對視一眼,由秀長笑著解釋道“你看過龍造寺家的記錄你就知道了,寫的亂七八糟,知行位置經常出現重疊和錯位。
這其實也不賴龍造寺家,畢竟龍造寺家過去只是肥前一個小豪族,崛起的太過迅速,統治肥前的時間尚且不足10年更別說筑后和肥后了,壓根沒有什么根基。”
就連秀吉都忍不住吐槽道“什么肥前之熊,居然能被下面的豪族耍的團團轉,他們軍役狀上的部分知行,甚至比朝廷、幕府百余年前登記在冊的還要少。”
兄弟倆人已經將前因后果解釋的很清楚了,秀家也明白秀吉將房門拉起來密探的原因了。
畢竟涉及知行賞賜的問題都是大事,秀吉明顯是覺得現在肥前、肥后、筑前三國的知行不可信,就這么貿然的賞賜別人,等到他們上報知行時候,自己可就虧大了。
說到底還是小商販式的思維,讓秀吉對于開恩這件事上總有些摳摳搜搜的。
秀家皺著眉頭主動開口詢問道“所以,父親大人現在憂慮的是,如何才能給與將領們與他們功勛相匹配的賞賜是嗎”
秀吉點了點腦袋確認道“你在土左辨別長宗我部家時候不是挺有辦法的嘛,所以我想要你動動腦子,看看沒有辦法拿到真實的數據。”
秀家看著秀吉看向自己那熱切的眼神,無奈的撓了撓腦門,自己當然可以根據后世歷史中記錄的三國知行給出一個大概數,可是證據在哪里呢
那些大名也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領地的真實數據,天下大名手中都有一份國別知行的大概數據。
你說貿然開出一個翻倍的看起來很荒唐的知行數據,說把這塊地賞賜給你,可你一對應發現壓根沒有這么多,你說他們會不會去鬧。
最重要的是,秀家一個一直在西國的大名,憑什么知道九州各州的真實數據
你要說知道土左是因為秀家的有贊岐的領地,因此對于四國的其他領國派出了細作進行探查倒還說得過去。
可是九州秀家哪里有這樣的借口呢特別是與秀家天高皇帝遠的肥后、筑后、肥前三國。
因此盡管秀吉渴望秀家給出一個數據或者辦法,但是秀家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父親大人當真想要知道九州各國的真實數據的話,唯有檢地一途。
光從歷史記錄中猜測的知行數據有很大的不確定性,這與當年的氣候收成和戰亂程度有很大的關系。
父親大人是要給各位功臣封賞土地的,如果知行地有些許出入也就罷了,如果出現了很大的矛盾,這么會有損父親大人的威望。
只是眼下只是6月,距離89月的秋收還有很長一段日子,如果是按照田畝面積進行測算,也需要不短的時間,父親大人想要在8月評定時候給出定論恐怕有些困難。”
“是這樣嘛”聽到連秀家都沒有主意,秀吉有些氣餒的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關心肥、筑的知行嗎”
“愿聞其詳。”
“按照最初的安排是要把小早川金吾封賞在肥后和薩摩北部對吧,臉筑前和豐后都出現了這么大的差異,我恐怕肥后也有這樣的問題,這樣一來毛利勢力的總知行將會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