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一遍說著,一遍眼角流下了委屈的露珠,直接將演戲飆到極限。
秀長被秀家的表演所感染,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為父錯怪你了,你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哪里會想這么多彎彎繞繞。”
待秀家擦干眼角的淚珠,秀長又拉著秀家說道“兄長如今已經向關東東北下達天下惣無事,天下自此安定再無兵戈之害。
國家將從以武統國到以文治國進行轉變,你在軍略上的表現有目共睹,接下來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幫助兄長治理天下呢”
在秀吉統治天下的政治制度之中,雖然明面上是尊重朝廷的律令制體系,但是實際上依舊是幕府開幕的小班子政府,秀吉相當于后世的總統。
秀吉對于日本的統治類似甩手掌柜,只在大事上進行統籌下達命令,命令下達給各奉行中老之后,由像堀尾吉晴、前田玄以這類人去執行。
而在執行之中,由于他們分管不同的政務,難免會有互相矛盾和交集的地方,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進行統籌。
在秀長在世的時候,是由秀長這個大管家進行統籌的,相當于后世的總理。
秀家看向秀長,向他求證道“您是說要我前來中樞,與您一道為父親做事嗎”
秀長點了點頭向秀家確認道“是啊,我如今年級大了,身體也不好,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撐不住了,豐臣家的天下應該由誰來抗,思來想去還是應該找你。”
面對秀長的邀請,秀家躑躅了,他看向已經兩鬢斑白,面色饑瘦透骨的長者,不忍心開口拒絕。
他向秀長詢問道“那我到了洛中,做什么位置呢”
秀長答道“我在洛中不也沒有具體的官職嗎不也是幫助兄長統籌天下政務嗎你就當做我的副手幫我忙,過幾天我便向兄長申請此事。”
見秀家還在猶豫,秀長搬出大招,他對著秀家說道“小菊的年級還小,過去都沒有長時間離開過我們,我現在非常想念她,你看我身體每況愈下,請讓其多在我身邊陪伴我一段時光如何。”
秀長都這么說了,秀家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于是便應承下來。
由于昨夜秀吉已經與秀長和秀家討論好了關于琉球的處置,因此在第三天琉球使者上殿的時候顯得非常從容。
作為整個計劃最大的策劃大師,秀家一同出席這次典儀。
由于這次是日本國土以外的第一個國家向秀吉臣服,對于秀吉來說正是向天下宣揚自己文治武功的絕佳時刻,于是提前下令近畿及周邊大名盡數到場,即便是遠國的大名也被要求派留駐京都的家臣代為參與。
至于為什么會拖延只3天之后,當然也是因為秀吉對于此事非常重視,由于此前并無桉例可以支撐,于是憑空設計出一套禮儀出來。
只見琉球國使臣國頭按司馬似竜手持國書走在最強,其身后是由秀吉以黃母衣眾出借的琉球使臣隊列,手持多面左御紋旗幟。
左御紋旗與日本的巴旗相似,只不過在其下放有黑紅黑間隔的條紋,無論是左御紋旗還是日本的巴旗本質上都是從大陸傳來的紋理,被日本用作日本八幡神的神紋。
目前已經證實左御紋是由第一尚氏王朝的最后一位統治者尚德王開始使用的。
這位國王可能是受崇拜八幡神的日本海盜的啟發而采用了八幡神的標志,他在1467年發動了對喜界島的入侵,在勝利后更是在琉球島內建造了安里八幡宮。
在數十位持旗眾身后的是一座由金箔錦緞裝飾的花轎,里面坐著的正是此前與秀家有多日魚水之歡的琉球國谷山翁主,自今日起她將作為兩國友誼的見證被送入聚樂第,成為秀吉的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