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通足輕往往是拿樹枝支棱起一個三角支架,把席子蓋在上面遮風擋雨就算營帳了。
事實上,因為日本城砦遍地的緣故,軍勢外出作戰的時候,很少有必須要在野外扎營的情況,即便沒有城砦,寺院、村落往往都會被征辟作為屯駐的場所,這就使得野外的宿營設施非常簡陋。
由于戰國時候物資比較貴乏的緣故,士兵普遍都有夜盲癥,因此夜襲并不是一個常規選擇。
即便是營養豐富的秀家的旗本眾,想要在夜晚發動奇襲,一句需要在隊列中點起幾個火把,士兵跟隨火把的方向蜿蜒向一本松城行進。
駐足在三春城城頭,遠遠的望著來自西北的星星火點接近一本松城北側,隨后便無聲無息的熄滅,秀家知道尹達政衡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等待著秀家的命令。
深吸了一口氣的秀家對著身后的馬場實職說道“打出信號,開城進攻田村家。”
隨著秀家的命令下達,原本僅有星星火點的三春城,在其三之丸門口出聚集了大量的火光。
接到信號的尹達政宗再次在一本松北側舉起火把,同時開始傳遞此前沒有點燃的火把,瞬間一本松兩側火光照亮的一片。
尹達政衡所率領的旗本眾距離一本松城下的田村軍壘更近,點燃火把之后便騎上戰馬吶喊著沖入營區,將手中的火把擲向糧草、布帛等依然物品,同時用手中的長槍刺殺任何想要站起來奔走的田村士卒。
由于尹達政衡也是尹達家,他背后的竹雀紋引起了田村郡不必要的騷動,亂兵高喊著“尹達家殺來了”四散奔逃。
消息很快傳入一本松館內,田村宗顯不可置信的說道“絕對不可能,左京大夫答應過我,不會對本家進行干涉的”
他的失態和賭咒并不能終結城下軍勢的亂象,由于出于深夜能見度不高,在家城下營區到處的砍殺聲和哀嚎聲,根本不能確定夜襲的具體人數。
在這個時代將領們根本沒有能力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約束士卒,這就導致最終演變城了營嘯,士兵們為了自保,成群的在營區內砍殺自己所能看到敵我雙方的士卒,許多田村家士卒事實上是倒在了同僚的刀口之下。
然而事實上,秀家的旗本眾僅僅是完成了一次突擊之后便從營區沖出,開始在外圍砍殺意圖逃走的士卒。
營嘯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這才恢復沉寂,殺累了的田村家同村士卒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休息。
在外圍等候多時的秀家卻在看到城下恢復平靜之后再次率隊殺入,由于右手小拇指切除,武力持刀的秀家依舊只能在外圍看著。
砍殺至東方既白時分,城許多旗本眾的甲胃和戰馬都已經被鮮血染,像極了從地獄來的一群惡鬼。
此時此刻城下的田村農兵早就已經四散而逃,少部分人逃入了一本松城內,使得城內聚集了超過500人,但是雙方的優劣卻已經易位了。
秀家讓人將昨夜砍下的首級全部堆砌在一本松門前,并將被俘虜的士兵用草繩串聯起來,讓人拉著圍著一本松城熘圈,無一不是在向城內的田村宗顯示威。
為了回報昨日田村宗顯賴來勸降秀家那禮貌的舉動,秀家上馬場實職打馬上前對著城內呼喊道“回報田村大人,我家主公說了,昨晚完全是一場誤會。
我家主公害怕田村家的亂兵影響到我家殿下守備三春城,因此特意帶人幫助大人平亂。這里是昨夜作亂的士卒首級和被俘虜的亂兵,還請田村大人笑納。
既然大人起兵是誤會,我家主公出兵也是誤會,雙方都是誤會,那是不是可以雙方化解這般矛盾,一同坐下來談一談了呢
我家主公的條件也不難,只要大人愿意切腹自裁,我家主公愿意保證城內軍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