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剛剛還在鬧騰的八郎就已經在奶娘的懷中沉沉睡去,在秀長的示意下被帶了下去。
也只有在八郎走后,叔侄倆這才能夠真正的坦誠相見。
秀家先開口向菊姬和秀長表達了歉意,至于理由自然是在巖付城取足利氏姬的事兒。
讓秀家感到意外的是,對于秀家娶足利氏姬這個事兒上,兩人表現出了出奇的理解。
菊姬的說法是“我是豐臣家的人好像沒出嫁之前也是啊,自當以豐臣家的利益為先。”
秀長則說“我知你轉封關東,必須要拉攏關東本地豪強,想要拉攏本地豪強沒有比娶足利家的遺女更好的方式了。只要你代小菊如一而終,我自然不會有別的想法。”
從兩人的觀點看來,小菊肯定是經過秀長解釋洗腦的,知道秀家娶足利氏姬必要性的。
他們也很清楚,以足利氏姬的身份,若是以側室的身份嫁進來,不僅不能起到對應的政治效果,甚至看會有反效果,因此才對秀家的安排沒有多言。
從這一點來看,菊姬雖然出身并不是很高,但是當真是受了傳統的武家女子教育的。
秀家這一路行來,心中對菊姬和秀長多有愧疚,因此才一路緩慢而來。結果真的見面了,兩人卻都對秀家表示了理解,沒有預想中的鬧騰。
這讓秀家又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中對于兩人分家愧疚,當即表示今后一定好好對待菊姬,此生不叛。
菊姬被秀家的誓言感動,牢牢的抓住秀家的手,而坐在對面的秀長卻沒有特別的表示,只是說了一句“你們今后能好好相隨,我即便是死也無憾了。”
聊到自己的身體問題,秀長看得很開。他當即表示“我這個身體我自己知道,早已是油盡燈枯了,若不是有八郎的陪伴,或許我今年就要做了古。”
不管秀家與菊姬如何安慰,秀長都是這般堅決的說法。其實秀家心里很清楚,秀長說的都是實話,不管外在的環境如何,自己的身體如何保養,對于秀長來說他的身體都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而秀家與菊姬現在勸的,也不過是從心底里尋求一絲安慰罷了。
“正好你也回來了,我打算正式向兄長提出,讓虎松入繼岐阜家的要求。”
虎松出身于1582年,是秀吉與毛利高松會戰的時候出生的,今年已經9歲了。鶴松出身于1586年,是秀吉九州之戰時候出生的孩子,如今已經5歲了。
然而才剛剛3歲的鶴松就已經展現出過人的聰慧,一口一個父親大人叫的秀吉心情愉悅。
然而我們的虎松卻是一位語言困難者,9歲的秀家和9歲的羽柴秀勝信長兒子那個已經開始開始了自己的初陣,而9歲的虎松卻連話都說不利索,甚至說著說著嘴角還要留出哈喇子。
從這一點來看,很可能是因為晚生導致孩子大腦在母親的肚子里缺氧導致的首創。
隨著孩子的增長,身體的干細胞會對腦部有一定的修復,再加上明醫的醫治雖然有所好轉,使得其能進行簡單的言語,也能有一定的認知,但是依舊能看出與常人的差異。
對于豐臣秀吉來說,他的一生是這么完美,絕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繼承人會是這般模樣。
因此早在去年他就動了想要讓鶴松替代虎松成為自己的繼承人的想法,如今鶴松渡過3周歲,也算是渡過孩子最容易夭折的前三年,這種想法尤為強烈。
而豐臣秀長自然清楚自己兄長的想法,因此在去年就向其提出要將虎松收為繼承人的想法,當時的秀吉對于秀長的提議不置可否。
秀家可以理解是因為秀家與虎松的血緣關系,秀家已經是吉備百萬石大大名了,若是讓虎松入繼了岐阜豐臣家,這樣兄弟倆人一左一右200萬石,對于夾在中間的鶴松來說,這個繼承人恐怕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