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2日,秀家這幾日一直睡在秀長便上的屋子里,每日只睡4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等候在這個老人家身邊,深怕他有那么一刻突然醒來,身邊沒有可以交代的人。
說來也巧,待到第六日深夜的時候,侍從來喚秀家回去休息,秀家突然聽到邊上秀長吐出一口濁氣的聲音,隨后用頗為虛弱的聲音問道“這里是陰曹地府嗎”
“叔父”聽到秀長的聲音,秀家頗為驚喜的握住他的手說道“叔父你能醒過來真的太好了”
秀長緩緩張開眼睛,看了看秀家,眼神中閃過片刻迷惘才想起眼前這人是誰“八郎你這幾日一直陪在我身邊嗎怎么這般邋遢的模樣。”
“不礙事的,叔父可以醒過來就最好了”此刻的秀家淚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看著眼前這個小時候讓自己騎在肩膀上壯碩的男人,此刻卻已經瘦如枯骨一般著實讓人心疼。
秀長醒過來的消息早就被侍從通知岐阜家上下,如今雖然已是深夜,不過岐阜家院內的燭火卻開始一片片的點亮,整個岐阜家上下又一次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岐阜家對門的豐春家也亮起了燭光,稍遠一些的蒲生家也有了些許動靜。
這是因為菊姬和蒲生氏鄉都要求下面在秀長醒來的第一時間便通知他們,眼下深夜京都亮起的燭火,邊是這些重要人士在聽聞秀長醒來之后,第一時間趕來詢問情況。
而我們今日的主角秀長,在與秀家對話完之后便又一次兩眼放空的躺在了榻上,似乎在想著什么。
左右侍從端來一晚暖好的釀米,想要讓豐臣秀長補充一些元氣,然而秀長似乎并沒有要吃的意思。
不久之后秀長的正室智云院和側室興俊尼便趕了過來,看到自己夫君眼下的模樣都忍不住流下了難過的淚水。
“殿下父親”兩位夫人和菊姬忍不住對著秀長哭泣道。
“八郎”秀長沒有幾個女卷的哭泣,原本失神的眼神再次聚焦,他對著秀家說道“我想為虎松舉行元服儀式。”
“啊”秀家沒有料到秀長會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事情。虎松出身于本能寺之前,如今才剛剛13歲的年紀。
在戰國時代這樣的年紀元服也不是沒有,不過隨著天下趨于和平,大名家更加普遍的讓繼承人多學習教養幾年,而不是這么匆忙的讓他們元服。
盡管不太理解,但是秀家依舊答應秀長說道“好的叔父,我明日就去準備,一定將這事兒辦的風風光光的。”
“不”秀長這醫生“不”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來似的,尾音扯到老長“現在就舉行就在這里”
與秀長提出要求相對應的,是一旁的幾位醫生在搭過脈象之后都無奈的向秀家和智云院等人搖了搖頭。
秀家看到這樣的結果,心里很清楚這怕是秀長回光返照了。因此也不再堅持哽咽著答應下來。
此刻的秀家才明白,為什么秀長剛剛對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沒有理會了,因為在場的只有自己一個說話有分量男丁,像大名家子嗣元服這種事情是非常莊重的,更別說是岐阜家的繼承人了。
秀家答應完秀長之后起身離開屋子,深吸了兩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擦拭,對著外面舉著火把等候的岐阜家武士下命令道“內府要為少主行元服禮,爾等快去統治洛中所有貴門,讓他們馬上道岐阜家正廳等候。今夜不至的人,別怪我今后對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