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丁酉再亂中期,彼時日軍尚未撤兵,明軍和朝鮮軍隊被日軍堵在西五道不得寸進的時候,明廷上下就已經露出了退縮的守勢。
但是在萬歷皇帝的堅持下,還是堅持了無力征剿日軍的路線,沒有選擇從朝鮮退兵。
后來日軍從朝鮮撤兵,消息傳回了大明,明軍得以三路齊進,無形之中也應證了萬歷皇帝堅持的正確。
盡管明國方面不清楚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但是多少也能猜出來日本本土出現了危機,不然日軍不會一下子撤回去這么多人。
時隔3個月之后,消息終于再次從日本傳回,揚言在5個月之前日本關白秀吉就已身死,日本國內各大將都回去爭奪關白之位去了。
這個消息足夠振奮人心,兵科給事中上書稱“關白已死,日軍必然生亂,這是天滅倭奴之會請求萬歷皇帝向朝鮮增發援軍,不僅要將朝鮮的倭奴剿滅,更是要渡海進攻倭奴國蕩平倭寇以建立不世之功。”
與之前眾人聲稱要退兵時候萬歷皇帝堅持一樣,當現在大多是人表示要諸佛那個進攻的時候,萬歷皇帝卻又有了遲疑。
他認為日本關白死于半年之前,日軍退走已有3月有余,但是朝鮮本土依舊有倭奴盤踞,說明倭奴這是有計劃的撤兵。
即便是撤兵更加倉促的慶尚道,沿海各個倭城依舊堅固,明軍進攻數月而不得破,足以說明倭寇駐守意志之堅定。
最終萬歷皇帝指示前線的兵部侍郎朝鮮總兵劉綎可以試著和日方接觸,雙方坐下來談談條件。
劉綎方面對收到了秀家的信件,知道秀家是真心想要議和而來。之前兩人一同對努爾哈赤進行剿滅,讓劉綎對這個富有銳氣的少年頗有印象,因此也對秀貞帶著一絲好感。
劉綎在與秀貞交流之后,在聽完其轉述秀家對時局的部分看法不可能全說的,更是對秀家的戰略眼光大為驚嘆。
他上書萬歷皇帝表示“幸好秀家與明親善,若是成為敵人明軍上下恐怕只有戚候可敵”之類的話。
但是戚繼光都死了快10年了,眼下大明內憂外患,前不久河南的亂民更是截斷了京杭大運河,大明又哪里有余力和日本打一場國運戰爭呢
劉綎信中的內容透露出的退兵的念頭實際上已經很明顯了。
聽說明日要坐下來議和的朝鮮方面感到了背叛,更有些義兵出身的朝鮮將領當眾聲稱明軍“背信棄義。”他們表示即便沒有明軍自己也能收復故土。
朝鮮人的民族自豪感在這種情況下被激發了起來,部分義兵將領有組織的開始向江原道邊境以及慶尚道沿海倭城集結,試圖收復這兩道。
明軍和朝鮮朝廷上下都對朝鮮義軍的這一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于明軍來說,若是朝鮮軍隊可以在戰場上奪回領地,必然會提高其在談判桌上的聲勢。
而對于朝鮮王朝來說,這些義兵已經成為統治階級不穩定的炸彈,既然可以消耗他們的實力,又有機會收復領土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事情的結果就是這些鎧甲不全的朝鮮軍隊根本不是日軍的對手。
即便人數擁有絕對的優勢,但是駐守倭城擁有地利的日軍依舊將朝軍打的鎩羽而歸,更是乘著夜色對山下的朝鮮應敵發動突襲,將朝鮮軍打的打敗。
這不是一處地方失敗,西山、蔚山、高原、泗川等城幾乎是差不多時間接連敗北。泗川方面更有部分明軍一同參與攻城,結果明軍為此付出了千余人的性命。
與此同時咸鏡道方向傳來消息,言日軍接連收復洪源、北青、利城、端川,大有北上進攻吉州,進一步拿下鏡城的態勢。
種種跡象給了北京方面一個錯覺,日本國內的有增兵朝鮮的跡象。
這時又有商人從日本帶來消息,說日本國內的騷亂已經平息,是秀吉的兒子一位叫豐臣秀家的大大名出面撮合兩方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