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池田恒興而言,長子元助戰死的這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
長子元助出生于永祿2年(1559年),是隨著織田家的崛起共同成長的,在這個過程中,恒興、信長等英杰給與他很多找過。
甚至可以這么說,池田元助本身就是織田家一部分的化身,在他的身上已經具備身為家督應該有的本質。
在日本戰國大名繼承人的培養過程中,長子往往是最傾盡全力教育的那一位,往往從幼年時期,就開始耳濡目染的教導如何成為一位掌權者,如何操弄這個名為“權力”的游戲。
而次子等其他孩子,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輔助兄長,延續并壯大家族而存在的,兩者之間的授課有共通性,但也有所不同。
這也是為什么長宗我部元親老年喪子之后,情緒大變,變得自暴自棄不理國政的原因,對于他而言,長宗我部家的未來已經開始變得灰暗。
這也是為什么武田信玄在長子信義死后,沒有直接冊立勝賴為繼承人,而是選擇勝賴的兒子作為新的武田家督重新培養,勝賴為后見的原因。
從上面的許多例子可以看出,一位成熟穩重的嫡長子,對于一位戰國大名家族的重要信,這也難怪,池田恒興會在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子葬身火海之后,情緒變得極為激動的原因。
在他眼中,元助就是未來。
如今在小口城的戰局陷入白熱化,自己距離親手為兒子報仇的距離只有100大步,如何不能讓他感到激動,對于此刻的池田恒興來說,斬殺織田信雄的首級就是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池田恒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織田信雄身上,情緒激動、歇斯底里的要把織田信雄大卸八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后已經有些慌亂的部隊,直到被自己的次子輝政叫醒。
“父親大人,我們的身后被德川軍襲擊了。”池田輝政叫了有一絲陷入癲狂的父親,用手指指著本軍后方說道。
池田恒興順著輝政的手勢向后方望去,果然有一隊背后插著源氏車紋靠旗的部隊,正與自己的后陣焦灼在一起。
身后更遠的地方,太陽落山之處,隱隱約約還有上萬人在向這邊沖來,不用多想,定是敵人的援軍。
正在池田恒興思考的瞬間,一位滿面鮮血的武士被帶到了他的面前,池田恒興認識此人,正是森家家老妻木賴忠。
妻木賴忠一見到池田恒興就拉著他的馬匹哭訴道“太慘了,實在太慘了,攝津守要為本家主公報仇啊!”
報仇?什么報仇?池田恒興被妻木賴忠的話語搞得有些懵逼,向他發問道“武藏守怎么回事?我的女婿怎么了?德川軍為什么會從我們后方進攻?”
“主公戰死了....”妻木賴忠帶著一絲哭腔說道“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先殿的子嗣。”
“什么?你親眼所見嗎?”
“是在下親眼所見。”
“快說,是怎么一回事,武藏守怎么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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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池田恒興走后,森長可逐漸放慢了速度,沿途不斷收攏跟不上行軍速度的潰兵,由于部隊實在太過雜亂,再加上大多數足輕都已經體力不支,不得不在扶桑地方進行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