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先去替錢屋,將銅錢換成金判,然后去和南蠻商人交易。
秀家此前購買的2門12磅炮3門6磅炮已經被列裝在火器備中,隨著上次贊岐之戰中被廣泛使用和日常訓練使用,這5門火炮都達到了一定的使用壽命,必須進行修復或者重鑄。
青銅炮與鋼炮不同,青銅炮較軟,每次火藥激發后除了會對彈丸做工,同時也會對炮壁施加壓力,久而久之會使得火炮后部向外膨脹,形成腔體。
這個腔體不僅會使得彈丸不能壓實再炮管內,還有可能造成炸膛是非常危險的情況。
修復青銅炮的手法非常簡單粗暴,后部燒了后重新鈑金,并在外面鑲上幾圈輪轂固定后部的版型,現世許多存世的青銅炮文物,在炮管后面都有一圈一圈的銅箍,就是說嘛這門火炮經過了多輪修復。
當時火炮的修復是有上限的,即便套再多銅箍都不能改變其內部的金屬疲勞程度,一旦達到上限就必須重鑄,秀家此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堺町向來都是南蠻商人的大本營,相比較被葡萄牙和荷蘭商人壟斷的平戶,堺町的南蠻商人就顯得百花齊放起來,從西班牙到意大利,甚至連土耳其的商人都可以在堺町見到。
與平戶不同的是,堺町的商販大多是以單只商船為本體的散商,大商會大多聚集于平戶與日本人進行貿易。
這也造成了堺町的南蠻町更像是一個集市,今天你來這里擺攤,明天我去那里擺攤,東西賣完之后,購買了足夠壓船的物資之后就啟程返回歐洲。
秀家本想找到上次合作的西拔牙商船“安東尼”號的船長奧佩斯,可惜找遍了堺町都沒有找到他,現在港口停泊的同名的“安東尼”號乃是一艘意大利商船,船長名叫弗朗切斯科。
秀家見到他的時候,具堺町負責的同心眾說,這首船只已經在這里停泊了好幾個月了,如今已經是冬季,正是南蠻商人從日本返航的集結,而他還選擇停留在這里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秀家認為這可能回事一個良好的切入口。
可是在做的沒有一個懂拉丁語啊,就連秀家也只懂得英語和少量的西班牙語。
不過好在拉丁語在歐洲是神圣的宗教語言,為了保證教皇對教權的唯一解釋性,圣經在很長的時間內被禁止翻譯為其他語言,只能用拉丁文進行解讀。
這就使得可以很方便的找到傳教士來進行翻譯,同心眾本想為秀家去南蠻町的教堂找一位傳教士來翻譯,船長弗朗切斯科卻說船上有會說日語的存在,這道省了一番功夫。
誰知弗朗切斯科帶出來的是一位喝的酩酊大醉的家伙,從他的衣著來看,絲毫不像是學的起語言學校的高級人才(在但是學習語言文化只有教廷學校會教,能去學的都是有錢人)。
就在秀家放棄準備親自比劃,將10枚金判拍在桌子上準備開始表演的時候,那名爛醉如泥的醉漢居然突然來了精神。
他伸手將桌上的5枚金判順走,想要揣回兜里,嘴巴中嘮叨著“日本國的黃金純度還是很高的,只要愿意給我這些金判,我愿意為您翻譯。”
秀家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說道“這可不是翻譯的價錢啊,你得讓我覺得物超所值。”
從剛剛那人的日語來看,他的發音還是比較標準的,這在留日的傳教士中都不常見,何況一個普通人了,秀家也是因為見到了他日語口語能力,才選擇給他一個機會,畢竟對于秀家而言,只要有出色的匯報,錢向來都不是什么問題。